第27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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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站在高处却不肯为江山社稷有所作为的他们转头开始嘲笑杜甫,嘲笑他的穷困潦倒,嘲笑他的没有出息,更嘲笑他的梦想。】
    【在一个人离自己的理想无限远,远到仰头来看都吃力的时候,这个理想就不再被称之为理想,世人更愿意称呼它为奢望。】
    【那时的杜甫在他的同学眼里,就是这样满怀奢望而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呜呜呜不许,不许这么说我的子美。]
    [是李隆基不行,是杨国忠奸臣当道。]
    [但说句实在话,杜甫是诗圣没错,可他的政治能力还是有待商榷的。]
    [杜甫还是更适合那种能告诉皇帝哪里出问题的官,而不是去解决问题的官。]
    [才华出众的诗人往往都缺点实干能力。]
    一直在恶补自己实干能力的张九龄:……
    好像被一些没有恶意的话中伤到了。
    这话是没错,但是多少不是那么好听。
    可这话他得承认,确实是对的。
    且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有这样的问题,诗人大多都更偏向于理想主义。
    张九龄又想起了什么,抬头看了一眼贺知章。
    他……是个异类。
    贺知章四平八稳地站着。
    能笑到最后还得是靠一个苟字啊。
    他倒是没有什么宏大的家国天下情怀,他更想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因而适应官场的速度也很快。
    但杜甫……
    若是在政治清明的时候,他或许能有一番作为,但那时奸臣当道,这样如在一泓清水之中诞生的杜甫,注定是没办法在那样污浊的官场生存的。
    李隆基眉毛又拧成了虫子。
    他愁眉苦脸,开始思考。
    若杜甫真的像天幕说的那样,不具备很好的实干能力,那就不能把他放在像宰相一样重要的官职上。
    那到底放在哪里合适呢?
    百官摇头叹气。
    他们设身处地想了想,抱着这样一个望不到头,几乎完全没有实现的可能的理想,他们是会放弃的。
    别说坚持十几年了,就是坚持个一年都够呛。
    “我等凡夫俗子到底还是不能跟诗圣相比啊。”
    “确实不能,也难怪他是圣人了。”
    【但杜甫从来都没有被这样的嘲笑给击倒过,他“浩歌弥激烈”,他胸腔中的那团火始终在烧,哪怕这在燃烧他的生命,他也一刻都不会停止。】
    【所以他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民生疾苦,所以他在自己的孩子去世也依然能写下“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样的句子。】
    【杜甫在这首诗中用了极为强烈的对比手法,笔触相当老辣,他写骊山,写富人们通宵达旦的酣畅宴饮,在众人皆以为这宴会是高潮的时候,他笔锋一转,锐利笔尖直指宫殿外的严寒下的路边。】
    【这急转的笔触没有将整首诗的情绪掉下来,反而用一句“冻死骨”将读诗之人的情绪推向了最高峰。】
    【这就是诗圣杜甫最鲜明的特点——沉郁顿挫!】
    “沉郁顿挫……先是把这繁盛之景扬到极致,然后在倏忽之间,又将其抑到了极致。这是顿挫。”
    张九龄往前走了两步,将这句诗在嘴里反复品味着。
    “实在是精彩绝伦!杜甫拿着好一支老辣的笔!”
    宇文融好学:“那何为沉郁?”
    张九龄看了宇文融一眼,也给了宇文融一个赞许的目光。
    好学,与从前大不一样了。
    因此张九龄也愿意为宇文融解答。
    “宇文公读完这句诗,是什么感觉?”
    这话是在问宇文融,但是在场文武百官都听到了张九龄的话。
    所有人都跟随着张九龄的问题叩问内心。
    读到这句诗,究竟是什么感觉。
    天幕上冷风依旧在呼啸。
    而一道鲜丽的朱门阻断了两个世界。
    门内,是冒着热气的筵席,门外,是已经冷透了的尸体。
    所有人心尖都觉得寒冷。
    这样强烈的对比让他们这些“朱门内”的文武百官只觉得内心像是被池塘下的淤泥给堵住了。
    宇文融没文化地形容到:“很难受,呼吸都变得难受起来。”
    张九龄笑道:“这就是杜甫的沉郁。”
    “杜甫正是怀着这样沉郁的心情写诗的,因而你能透过杜甫的诗句来感杜甫之所感。”
    “为了能让读诗人都体会到这样的沉郁,杜甫心中的难受只会比你多,而不会你比少哪怕半分。”
    [被人嘲笑也不还嘴也不生气,杜甫脾气真好。]
    [这就是他到老都被小孩欺负的原因吗?那群死孩崽子偷杜甫的茅草!]
    [我每次读杜甫诗的时候,都觉得很无力。]
    [无力的其实不是杜甫的诗,而是生活啊,扎根平民间的杜甫才最懂百姓了。]
    [这个世界需要这样的诗人。]
    颜季明感叹:“照这么说,这人世上也仅仅只有一个杜甫。”
    诗人是多,但像杜甫这样扎根下层的诗人不多。
    扎根下层的诗人也有,但是但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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