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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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久前见过沈照清,大概能联想到他们父子为什么闹这么僵——把工作中的绝对领导地位放到生活中,任谁面对这样的人都会感到窒息。
    知道她指的哪方面,程知阙说:“谋划着过。这世上这么多人,谁不是在为自己潜心打算。”
    他没隐瞒,每一分算计和贪婪都袒露在她面前。
    他从来都不是一心向善的好人。
    付迦宜放空自己,轻声问:“那你过得开心吗?”
    程知阙坦言:“比起我开不开心,我其实更希望你能开心些。”
    “我还挺开心的。”
    “我知道。”
    “……你为什么会知道。”
    程知阙想起毕业典礼那天,忽然笑起来,“大概能想象得到。”
    不知不觉走到对岸。
    这条河并不长,冰冻三尺,一眼望到头。
    几个表亲家的孩子围在河中间,用工具凿冰,边上放着垂钓工具。
    程知阙停下来,低头看她,“问你个问题。”
    “什么?”
    “真不喜欢钓鱼了?”
    -
    付迦宜其实没想到,看起来似是而非的一大家子人,一起过年也会这么热闹。
    除夕夜,台上余音袅袅,几十号人待在偌大宴会厅看戏,等着吃年夜饭。
    几个跟程知阙关系好的小辈过来讨红包,程知阙毫不吝啬,来一个给一个。
    付迦宜得空扫一眼红包厚度,心里感叹他的大方程度还真是无人能及,撒起钱来一点也不手软。
    吃完年夜饭,付迦宜入乡随俗,零点前一直在守岁,中途实在困得不行,套件外套,去外面逛了一圈,等稍微清醒些,原路返回。
    程知阙站在门檐底下的台阶上,像是专门在等她。
    等她靠近些,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给你留了一个。”
    付迦宜笑了笑,“我早就已经过了收红包的年龄。”
    “沈铭玉都能收,自然也不会差了你的。”
    “你是她叔叔,不是我叔叔。”
    程知阙笑得无辜,刻意放慢语速,“我也不是很想当你叔叔,差辈了不是?”
    不远处三五个年轻人在堆雪人,时不时望向他们这边,目光探究。
    付迦宜转过身,背对那些人,接过他手里的红包,往前迈出半步,将东西原封不动装进他口袋。
    她只想赶紧速战速决,可这动作反而平添几分暧昧不清。
    程知阙垂了垂眼,盯她颈侧那块净白皮肤。
    她身上有股中性调的馨香,不同于前些年用过的花果调的香水。
    时移世易,外貌在变,味道在变,本能的生理反应却难以改变。
    她靠近他时,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手指,耳廓微微泛红,跟以往相比没有任何不同。
    落地窗边上架一台巨型中式实木座钟,坐北朝南,悬浮钟摆左右摇晃,分秒必争。
    零点将过,程知阙温和地喊她:“迦迦。”
    付迦宜仍不太适应这称呼,但也没说什么别的话,稍微仰起头,安静等他后话。
    其实这一秒,她不是不好奇他接下来的言行举止。
    数九寒天,渴望温暖是还淳返朴的本能,抛开盘算,人总该眷恋点脚踏实地的余温。
    程知阙抬起手,捋顺缠在她颈间的一头长发,温热指节贴近她发凉的皮肤,低声说:“新年快乐。”
    -
    程知阙送她的那份红包她没要,但隔几天还是以另一种形式纳为己有。
    初三,从锦园离开当天,付迦宜没急着回住处,和程知阙去见了他的几个朋友。
    见面才知道,这些人都是他发小,有的中间差不多隔了十几年没见,感情依旧维系得不错。
    聚会地点在西三环的一幢独栋洋楼,来的人不多,男女都有,彼此熟悉得推心置腹。
    他们这群人打发时间的方式大差不差,无非是喝酒打牌,要么就是骰子的各种极端玩法。
    来北京前,付迦宜只偶尔玩一玩这些,不算精炼,自从认识沈铭玉,不知不觉精通了很多游戏,但依旧不是很热衷。
    牌局很快组起来,程知阙问她会不会玩。
    付迦宜没把话说满,只说不是特别会。
    程知阙笑说:“想玩吗?你顶我的位置。”
    “那你做什么?”
    “给你当军师。”程知阙说,“放心玩,输了算我的,赢了全是你的。”
    周围几个人一直在明里暗里观察她,付迦宜没扭捏,硬着头皮坐上去。
    程知阙扯把椅子过来,坐在她斜后方,帮她理好筹码,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洗牌。
    桌上其他三个都是男人,许是看程知阙的面子,虽然不知道她身份,依旧待她过分热络。
    杨自霖在对面坐着,故意没问程知阙,笑着套她的话:“姑娘,你和老程什么关系啊?”
    付迦宜不卑不亢地笑说:“师生关系。”
    杨自霖跟其他人交换一个眼神,了然地笑笑。
    他们这圈子奇葩事太多,别说把各式花样放到台面上聊,就算真的舞刀弄枪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翻来覆去就那么些人和事,见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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