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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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景韫抿了一口茶水,“下月在江宁有一场道门法会,主持法会的是清河观观主,谢兄可有兴致去听听那位的见解?”
    “下月……”
    谢玄之放下茶盏,道:“过两日我就要回上清观去了,怕是不能与景韫同去了。”
    闻言,张景韫面上流露出一丝惋惜,“可惜可惜,我还道此番同行能向谢兄多多讨教。”
    对于谢玄之身为谢氏子弟,不住在谢氏祖宅,反而久居上清观一事,张景韫也是疑惑不解的。谢氏传出来的说法是谢玄之一心供奉道祖,故而年幼便独居道观,但张景韫总觉得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至少不是全部。
    两人对坐饮茶,观赏窗外的春景,时不时说上几句话,探讨的话题包罗万象。
    茶香袅袅中,门口的侍从敲门而入,恭恭敬敬地低首垂眸,言外面有人求见,自称是张公子的友人。
    “大概是华月兄。”张景韫一下子就猜中了对方是谁,见谢玄之望过来,失笑道:“他时常来我府中做客,近来我与谢兄相交颇近,据门房说他总在我出门时上门拜访……已经吃了两次闭门羹了。”
    听到这样的缘由,谢玄之也不由得失笑。“既如此,不妨请这位公子进来一叙。”
    张景韫便吩咐侍从去把季华月请进来。
    率先进入包厢的是季华月嘹亮的嗓音。“景韫兄,你可让我好找……”
    一身交织绫绸衫,折扇轻扬,风流肆意,端的一副潇洒意气少年模样。
    “咦,这位便是谢公子吗?在下是季华月,族内行二,久仰谢公子大名。”
    季华月拱手示意,谢玄之两人起身还礼。
    “季公子谬赞,在下不过一方外之人,请坐。”
    侍从上前烫洗了新的茶盏,季华月拂衣坐下,视线在张景韫和谢玄之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桌上有茶,两人神色自若,并无一丝争执之态,反而笑意融融。
    这两位相处得竟如此闲适。
    “华月兄,你可是有话要说,”
    张景韫见状,问道。
    “外人都道一山不容二虎,言二位见了面必然天雷勾地火,水火不相容,就连我来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如今看来,二位惺惺相惜、志趣相投,倒是我等的想法世俗了。”
    季华月也不藏着掖着,笑着说出心里的想法。
    闻言,张景韫望一眼谢玄之,见对方微笑抿茶,便轻笑说:“君子之交坦坦荡荡,随他们说去吧。”
    谢玄之赞同地点头。
    “二位好气魄。”季华月出声赞美。
    多了一个人也不妨碍谢玄之与张景韫相谈甚欢,季华月却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多余。
    这二人言谈之间志趣相投,观点也甚合,仿佛相交多年的老友,真的才认识不到一个月吗?
    好不容易等到二人谈的差不多了,谢玄之起身,“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二位,告辞。”
    “恕不远送。”
    张景韫二人拱手还礼,目送谢玄之离开春江楼。
    “景韫兄,你与谢公子怎如此熟识?”季华月不由好奇问道,“如若不是我早知上次竹林道会是你们初次见面,还道你二人何时早有了来往。”
    张景韫微笑不语,季华月说的也没错,以他和谢玄之的相处状态来看,任谁见了都要以为二人早有交情。
    谁又能想到他们是真的一见如故呢。
    在春江楼门口分别,张景韫独自回了天师府,门房小心翼翼地告诉他,他们家老爷张天师回来了,还问了张景韫的去向。
    张景韫沉默了一瞬,点点头。门房如此小心翼翼的缘由是张天师向来对张景韫要求严苛,没回过问张景韫的去向都没有好脸色。
    张景韫没有回自己的住处,径直走去大厅。他的父亲,那个被尊称为张天师的男人闭目坐在首座。
    “父亲。”
    张景韫双手交叠,举过头顶,躬身行礼。
    张天师缓缓睁开眼睛,眸光精烁。“去哪儿了?”
    “春江楼。”张景韫实话实说。
    “你同那姓谢的小子就当真如此交好?”
    张景韫垂眸不语。
    张天师眸光冷冽,语气生硬。“如今他是玄门当代第一人,你呢?”
    “……现在外面都说你自知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你甘心他踩着你的名头耀武扬威?”
    张景韫依然目光低垂,脸色淡淡,看不出想法。
    张天师叹了一口气,挥挥手,“你出去吧。”
    “儿告退。”张景韫拱手行礼退出去,走到大厅外面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父亲冷硬的声音。
    “天师府的传人绝不能屈居人下,这一点你且记好了。”
    张景韫身子顿了一下,脚步不停,一路走回自己的住处。
    将仆人全部遣退出去,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下,张景韫不禁深深呼出一口浊气,面上露出一丝苦笑。
    “天师府的传人不能屈居人下……”
    不知是哪一代开始的规矩,历代天师府传人在同代年轻人中拔得头筹方能有资格继承天师府,前几代皆是如此。
    到了张景韫这一代,他当了二十年玄门第一人,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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