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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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顶上抽出一把藏于琵琶中的短剑,拿在手中把玩,神情悠闲,短剑在指间翻飞起舞,映出泠泠的寒光。
    于是他的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经过刚刚的事,他对张妁已是抱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那时候,贾昭见萧雪扬出去了,回身合上了门,状似无意地与张妁攀谈起来:妁儿,那医师可否看出你身上的病究竟是因何而起?
    床上的美人低垂了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掩去了底下的神色,萧姑娘说,我这病或许不是因毒而起,而是因为蛊虫,所以往日来的那些郎中才没有看出个名堂来。
    紧接着,她问道:夫君为何在这时候来?
    我这也是关心你,过来探探你的病情究竟如何了。贾昭边说边往里走,走走停停,最后状似无意地在香炉旁停了下来,说起来,我当初给你的安神香,你用了多久了?
    将近一个月了。张妁答。
    既然已经用了这么久,这安神香也该换换了,我前些日子还听到大哥说你身上的香太过浓郁,他天生鼻子就不好,闻到这味道就头昏脑胀,止不住地打喷嚏。
    那就按照夫君的意思来吧。
    贾昭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从怀中摸出另一盒安神香,放在台上,然后熄了那炷香。
    正要把香炉中的灰烬倒出来时,张妁的声音在他身后悠悠响起。
    夫君此次前来,就是为的给我换一种香?她轻笑,是做贼心虚,怕被发现么?
    妁儿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萧医师已经发现安神香的不对劲,告诉了张妁吗?
    贾昭胡思乱想了一阵,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化,仍旧是那么波澜不惊的模样。
    张妁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又递了个问句过去:不想让我诞下子嗣,是因为什么?因为怕你弟弟贾济?还是说觉得自卑,又或者是想要毁了我?
    这番话彻底触怒了贾昭,他猛地转过身去,扬起的袖摆把桌面上的香炉带翻在地。
    小巧的香炉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骨碌碌滚了几圈。
    无数阴暗的念头骤然在心底滋生,交缠环绕,向上攀长,最后压得他喘不上气。
    贾昭几乎是冲到了张妁面前,伸手将自明媒正娶的妻子按倒在床。
    张妁抬眼看他,乌黑的长发散在被褥上,在激烈的动作中被揉成一团杂乱的海藻。
    我们约好了,你不能碰我。
    尽管神色不改,但是她的声音却冷了下来,能冻得人骨髓结冰。
    贾昭气得忽然笑了,是,我们成亲之前我答应过你,我是几年不曾碰你,就连洞房那夜也是和你分床睡的然后你嫁进贾家,就是为的这个?就是为了我弟弟贾济?
    如果你要纳妾,我也不会多嘴半句。本来就是为了利益而成亲,你现在难不成还要告诉我,你对我动了什么真感情?张妁也跟着他笑,扯了扯嘴角,还有,我告诉过你,我不喜欢贾济,我不喜欢任何人,也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人。
    贾昭的视线顺着张妁散开的衣襟向里滑,看见她雪白胸脯上的一片漆黑,不似黑斑,倒像是鸦羽身上的深黑,泛着冷峻的光泽,于是他克制住自的视线,没有再向里看,而是转移了视线,问道:既然你不喜欢贾济,又为何不拒绝他?
    贾二少,你那弟弟是那么好应付的么?
    张妁,难道你就没有对谁动过心吗?
    有,张妁的视线缓缓地移开,看向了墙上的酸枝木琵琶,我带来的那面琵琶。
    贾昭觉得她这话就是无稽之谈,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觉得她是在搪塞自。
    张妁淡淡说道:难道只许你喜欢活人,不许我喜欢死物么?
    说完,她曲起了膝盖,狠狠地顶在贾昭的小腹上,贾昭没想到她会忽然动手,反应过来的时候痛感已经铺天盖地袭了过来,眼前一阵花白,随即便摔下了床。
    咚,一声闷响,随之而来的是响起的敲门声。
    张妁并没有理会门外的人。
    我说过,让你不要轻易碰我。
    死物尚可陪伴我一生,我也不需它同我言语,而活人还得费尽心思去讨好,委实无趣她的话刚说了半截,就看见贾昭满脸怒火,忍住疼痛,猛地扑了过来。
    张妁抽出发间的鎏金簪子,就像是甩袖起舞一样,在空中轻飘飘地一划。
    血液顿时喷涌而出,溅了满地,还溅到了她的身上,温热的,腥甜的,鲜红的。
    然后她看见贾昭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额上青筋暴起,伸手去捂住了脖颈上的伤口。
    伤得应该不太严重,张妁略有些遗憾。
    你觉得,我是该让他们进来,还是放任你在这里失血致死?
    贾昭的呼吸声愈来愈急促,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觉得面前的女人就是个疯子,彻彻底底的,不计后果的疯子,声音从他的喉咙间艰难地挤了出来:咳,张妁你他妈就是个疯子既然不喜欢活人,为何为何不许我断你子嗣?
    张妁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的胸口,这是我的身体,要不要子嗣是我说了算,你又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来替我做决定?贾昭,既然你已经成功了,你该开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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