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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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此时的他不仅不再飞扬跋扈,还满面惊恐和慌张。
    见了夏枢,他神情一顿,紧接着眼中就迸发出一阵强光。
    他急得声音发颤,嗓子也发出“荷荷”的粗喘声:“快、快找人去、去救、救褚洵。”
    说着拐头就要往回跑。
    夏枢心中一惊,一把抓住他:“褚洵怎么了?”
    他眉头拧成了死疙瘩,脸色难看道:“你把他打成重伤了?”
    “不、不是!”元宵缩了一下脑袋:“一刻钟前他和我打架,栏杆突然断裂,他身子不稳一下子掉湖里了。”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似是想到了当时的场景,脸已经开始发白:“他说他不会水,我以为他是骗我,想把我拉下去,就没理他,但是他挣扎着挣扎着就沉了下去,我害怕……”
    “他在哪里?”夏枢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抬脚就要往他的来路跑去。
    元宵一愣,回过神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一个双儿去干什么,又救不了人,赶紧找人去未央湖中心的小亭,我怕他撑不住了……”
    夏枢心中怒火汹汹,听到他这句话再也忍不住,反身就给了他的脸重重地一拳头,厌恶道:“莫在老子面前虚情假意,褚洵若是要有三长两短,老子非要你偿命!”
    说完就再不理身后捂着脸跳脚的元宵,迈步朝未央湖冲去。
    一刻前就掉下湖,冬天穿的衣服厚实,能多扑腾几下,但衣服浸透了水,只会沉底更快。
    夏枢冲到未央湖小亭的时候,湖面上连个涟漪都没有。
    只有断裂的栏杆飘在薄薄的冰面上,旁边一个大大的冰洞看起来格外的刺眼。
    “褚洵!”夏枢站在小亭边上喊了两声。
    自然没有回应。
    除了湖面上偶尔飞过的不知名水鸟,天地一片静谧。
    夏枢低头看向冰冷的湖水,身子有些发抖,最终他闭了闭眼,一握拳头,猛地扎进了湖水里。
    刺骨的冰冷瞬间冲破衣衫,包围了他的身体。
    头皮发麻,身子很快冻得麻木僵硬,失去知觉。
    模模糊糊的,夏枢感觉到落水之人就在前面。
    想到阿爹说他是被人装进篮子,扔进了河里,是花花大冬天跳进河里叼着装他的篮子,把他救上了岸。
    然后花花还聪明地把他藏进枯黄凋零的芦苇丛里,不叫人发现,等阿爹路过的时候,才引着阿爹把饿得脸色发青的他捡走。
    才十岁的夏枢失去了救了他,还一直陪伴他长大的花花。
    花花虽然是一只狗,但对夏枢来说,它却是和阿爹一般重要,甚至比阿爹都重要的亲人。
    它陪着他的时间比阿爹陪着他的时间都长。
    但是,它却老死了。
    无论夏枢如何大哭,花花只是毫无生机地躺在夏枢怀里,发出一声气息短促的呜咽,似乎在告别,也似乎是在安慰夏枢,然后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夏枢哭的几乎晕厥过去。
    但阿爹不在身边,他在找阿娘,阿姐又害怕花花的尸体,夏枢连哭声都只敢憋着。
    他怕别人听到夏家的动静,猜到花花去世,会来抢花花的尸体,拿去剥了吃。
    他也不敢把花花埋到村子附近。
    世道乱,多少人家一年到头见不到一点儿荤腥,花花的死若是让人知道了,村里人掘地三尺也会把它的尸体找出来。
    十岁的夏枢从小就害怕故事里藏在暗处的鬼怪,但那日,他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
    他和胆小的阿姐告别,趁着午夜村里所有人陷入酣眠的时候,用床单裹着花花,摸黑沿着惠河一走就是四五里路,最终在一片黑黢黢的芦苇丛里停了下来。
    他抱着死去的花花无声流泪,不舍得把它埋进土里,仿佛只要花花入土,从此之后,人世间,他就是一个人了。
    那一刻,他真的无比渴求一个人,甚至一只动物,只要不半路舍弃他,让他孤零零一个人活在世上,他愿意做任何事。
    然后黑暗的痛苦之中,他听到了河边的争执。
    第78章
    “你是淮阳侯府的公子, 我们是行走江湖的侠盗,咱们无冤无仇,我们兄弟不想得罪淮阳侯府, 也无意为难你, 但拿人钱财为人消灾,这是生意规矩。”
    “淮阳侯府和燕国公府两家仇怨甚深,当年你们淮阳侯府偷了人家的双儿, 今日人家可不得绑了你为死去的双儿报仇。你也莫怪我们,等你去了地下, 就去找燕国公府, 我们兄弟不过是拿人钱财送你一程,算不得你的仇人。”
    夏枢拨开眼前黑影斑驳的芦苇,看见前方一丈左右距离的河边站在着一高两矮三个黑影。
    其中高个的被反绑着胳膊, 估计就是前面两人口中所说的淮阳侯府公子。
    此时矮个的两人正伸手想把高个的人往水里推去。
    高个的却侧身躲开了两人的手, 突然开口问道:“燕国公府的双儿?燕国公府何时有过双儿?”
    声音是少年的清朗好听, 姿态不慌不乱,丝毫不像是片刻之后就要去地府见阎王的状态。
    夏枢心里感叹, 不愧是侯府公子,姿态就是和普通少年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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