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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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整个人缩进被子,用力捂住耳朵,折腾到了不知几时,不自觉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照镜子,眼圈好大两个青印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心中仍是戚戚,忍不住讲给了薛熠听。
    听完,薛熠放下筷子,欲言又止许久,终于忍不住幽幽看着我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是真的有人在敲门……”
    “什么?”书院还真的有鬼?!
    原来昨天晚上,杜英睿也在书院,只是他住的是听溪苑,与我不在一处,叫我来时没有注意。
    那晚雨下得大,将他的屋顶给冲破了,破的位置也很巧,就在床的上头,于是乎,他刚入睡,就被雨给砸醒了,床上、身上,都湿透了,再过一会,屋里也积满从房顶落下的雨水。
    我在来的路上没瞧见他,但他却瞧见了我。雨下大了后,他便打着伞,怀里裹着一件还没换上的干衣裳,想要来我这里躲个雨,睡一觉。
    拍了半天门,听到我在屋里一阵动静,就是不给他开门……
    再后来,今晨课上到一半,他就由薛熠搀扶着去山下看大夫了。
    我问薛熠:“那他,现在是怎么个样?”
    薛熠道:“倒是没什么大碍,大夫给开了药,就让送回来了。现在正在我屋子休息呢。”
    “那就好那就好,都怪我……”我放下筷子,一时连吃饭的心情也没了。
    “没事,就是穿了湿衣服,淋了雨。风寒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我懊恼叹:“他怎么昨天也会在书院啊,我以为真就只我一人……”
    “他向来回家得少,月假的时候也吃住在山上,帮忙看管书阁。”薛熠说着,忽然压低了声,“其实本来没有这么个说法的,是因为杜英睿买不起书,只能在书院里看,但放月假的时候,书院都给锁上了,山主就说书阁需要人看管,挑了他去,还每月给他几贯铜钱作报酬。”
    我愣愣问:“可是,山上厨子不是也回家了吗,他吃什么呀?”
    “干粮呗,左右也就那么几天,随便对付一下。”
    吃完饭,我赶紧去到薛熠的屋里跟杜英睿道歉。
    杜英睿躺在床上,唇色发白,一双眼半阖着,艰难地坐起半边身子,道了一句“无妨”,又缩了回去。
    听完,我心里更忐忑了。
    他究竟是原谅我了,但太多没力气说话,还是心里介意,不太想搭理我?可他病得恹恹,我却也不敢再问。
    薛熠拉着我出了门,去厨房煎药给他。
    路上经过听溪苑,见有一间屋子敞着门,仔细一瞧房顶破了好大一个洞,再看见院里是铺开晒着的衣裳、鞋袜、床褥,复添愧疚几分,忍不住道:“要么以后的药就我来煎好了,这事都怪我,劳他受这苦,还劳烦你这样照顾他。”
    “没事,他跟我关系近,理当我来。”薛熠道,“再说了,大夫交待我的,你也不知道。”
    “你讲给我,我不就知道了?”
    ·
    我举着个小扇蹲在瓦罐旁,一边给炉子煽火一边默念。
    只可用新汲水,流水煮汤……
    取水一斗,放药,微火,小沸……
    水减至五升,用武火,上升外达,减至两升,关火……
    纱滤去渣,取清汁……
    复煎一次,头煎二煎相合,分两碗。
    中午一碗,睡前一碗。
    患者不可食甘厚,辛辣,性寒之物……
    只可用新汲水,流水煮汤……取水一斗,放药,微火,小沸……水减至五升,用武火,上升外达……
    “咳、咳咳……”
    这药味甚是呛人,咦,怎么还有这么浓的烟味……
    “你在……赶紧将火扑了!”
    祁桁泼完水,与我大眼瞪小眼地互看着,
    “你放那么多柴,扇那么紧,是要将灶房给点了吗?”祁桁气喘吁吁地放下木桶,道,“幸好这旁边就是山溪,扑得及时。”
    我无措看着眼前这番残局:“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什么?”祁桁抚额,“不知道在干什么,还是不知道加柴会起火?”
    我愣愣道:“我也不知道它怎的就燃那么凶了,我、我正扇着武火呢……”
    祁桁:“……”
    祁桁陪着我将药罐和柴灰收拾好,听我讲完,一脸地无语,“你连灶房都没进过,哪里来的勇气去帮人煎药?”
    小时候看那些宫女煎药挺简单的呀……
    “我、我以为……”
    “罢了,幸好这罐子药还在,赶紧把火架上,我帮你煎了。”祁桁说着就开始找灶房堆着的干柴,“快些,杜英睿还等着呢。”
    本来是他盯着火,指挥着我扇的力度,后来,他索性接过扇子,只让我在一旁看。
    “这,要么我再做点什么吧?”没麻烦薛熠,倒把他给麻烦了。
    祁桁抬头将目光从瓦罐上挪到我脸上:“不必。”又挪了回去。
    “……”
    看得久了,有些惭愧,有些无聊,忍不住将昨晚那事的来龙去脉给他讲清了。
    祁桁将纱布盖在药罐嘴上,斜提起瓦罐将药逼出:“你竟然还怕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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