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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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比她一个月稿费还多。
    桑兮渺脱下,说:“这个我不要。”
    陈敏容看过来,“干吗不要?挺好看的啊。”
    导购为了销售提成,嘴甜得能把黑的夸成白的:“这件特别衬您肤色,还显瘦。”
    “折后多少?”
    “我们现在有促销活动……”
    桑兮渺抿抿唇,递还给导购,“太贵了,再看看其他的吧。”
    导购推销的话戛然而止。
    出了店,陈敏容没好气地说她:“你瞧瞧你平时穿的是什么,又没让你付钱,这不要那不要的。”
    因为当她们吵架,陈敏容就搬出“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的说辞来指责她的逆反。
    因为她不想花他们的钱,为道德的枷锁又加上几道锁,被迫地乖乖听话,按他们的要求做。
    ……
    可她没有立场这么说。
    身为子女,生下来就亏欠父母的。
    桑兮渺最后只花不到五百块,在街边小店买了一件棉服。
    不知陈敏容是气她不知好歹,还是好意被辜负,回去的一路上都没和她说话。
    “嘭”的一声。
    一辆送外卖的电动车翻倒,外卖散落一地,隔着包装袋都能看见有汤、菜撒了出来。
    桑兮渺帮忙将车扶起来,外卖小哥向她道谢。
    她想起小时候学自行车,是陈敏容在背后扶着车;她摔倒了,也是陈敏容最先冲上来,替她拍去身上的灰。
    回头,陈敏容站在原地等她。
    她走过去,叫了声:“妈。”
    没有道歉,没有求和,母女俩之间的芥蒂就这样无声化解。
    诸如此类的事,过去发生过无数次。
    血缘的确是一样很神奇的东西,爱,关切,怨怼,憎恶,杂糅在一起,分不清究竟是什么感情。
    抑或者,在某些时刻,其中一种占据上风,便叫人忘了其他种种。
    但就像一只打碎的花瓶,修补,再碎,再修补,循环往复,最终变成得丑陋而畸形。
    整个寒假,桑兮渺和陈敏容的大小矛盾不断,桑思邈常作壁上观,偶尔和陈敏容统一战
    线。
    才过完年,她借口要和论文指导老师开会,提前回了学校。
    有室友准备考公,比她还早地到了宿舍。
    桑兮渺习惯熬夜画图,当室友早起洗漱时,总会将她吵醒。
    她第二十七次和苏婧说:“我好想一个人住。”
    苏婧说:“要么,你问问盛时?”
    她以为,凭他们一起出去旅过游的关系,住在一起无可厚非。
    而事实上,他们纯洁得都没有睡在一张床上过。
    桑兮渺自然没有跟盛时提。
    至于自己租房,就更不现实了。
    为了转专业在父母面前赌的那口气,迄今为止仍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咽不下。
    撇去学费和生活费,她的存款所剩不多了,之前出门都是盛时花钱,因为他坚持,但她不想欠他,准备情人节送他一份贵重些的礼物,如此,根本付不起房租。
    关于礼物,桑兮渺也一直拿不定注意。
    她在网上搜了许多“情人节礼物”攻略,看到尤克里里,不由得想起盛时那把吉他。
    她想,以他阔绰的手笔,他应当不缺任何好吉他。:
    于是,她脑海中冒出一个任何人听了都会说她疯了的念头——自制。
    但桑兮渺的性子奇就奇在,她只要敢想,就敢做。
    她联系了师傅,买了原材料,每天跑去工作室做一点儿。
    在此期间,考研初试成绩出来了。
    桑兮渺考得不错,超了国家线六十多分,顺利进入复试。
    可她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她对学术并无兴趣,只是在哲学系应届生的考公和考研大流中,选了一条相对没那么反感的路。
    查询成绩的当天,陈敏容就发来消息问她。
    她当初备考的斗劲瞬间如潮水般退下去,徒留一片贫瘠荒凉的滩涂。
    这天中午,和盛时一起吃火锅,桑兮渺忽然问:“你觉得,我应该继续读书吗?”
    他正给她夹菜,闻言动作一顿,放下筷子后方说:“你目前的想法是什么?”
    她坦诚道:“读研只是我逃避工作的手段,可成绩下来了,我反而开始抗拒了。”
    普通人其实没有指着生活的鼻子,对它说“no”的资格。
    不上班和不读研,在她的世界里,是不被允许同时满足的。
    盛时思索片刻,分析说:“哲学不好找工作,留校或许是不错的选择。”
    桑兮渺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那还要读好几年书。”
    “你有没有想过,全职画画?”
    “全职?”她摇头,“一定会被千夫所指。”
    尤其是陈敏容本来就不喜欢她整天画画而昼夜颠倒,缺乏社交。
    盛时直视她的眼睛,慢慢地说:“所以,不是你自己不愿意。”
    桑兮渺一时失语。
    他重新执筷,从火锅中捞起她爱吃的菜。
    “我们每次吃饭,问你吃不吃,你都说可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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