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挽歌 第182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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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的事情在于吐蕃贵族之间的信仰问题,也是内部的重要矛盾之一。
    自松赞干布开始的历代赞普,都在通过弘扬佛教的办法压制苯教。但信仰苯教的贵族数量依然很大,并且还掌控着军队。
    早在太宗贞观时期,当时的吐蕃赞普松赞干布就曾预言:当自己的玄孙辈中出现名带“赤与德”的人时,吐蕃将会成为信仰佛教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将不会再有苯教徒对朝政“指手画脚”,而国家繁荣富强,人民生活美好。
    不过,这种所谓的“美好”,所说的实质是苯教被压制,王权得以巩固和稳定,对吐蕃王权而言很美好。
    底层农奴,他们的生活不可能有什么本质变化。
    吐蕃君主与贵族争权,渗透到了藏地的佛教与苯教之争当中。宗教只是工具,权力斗争才是乱象的实质。
    由于自己名字中带有“赤德”二字,为政至今已经数十年的赤德祖赞,继位后便开始大兴佛法。
    景龙四年(公元710年)时,赤德祖赞迎娶了唐朝的金城公主,引入了更多的佛法与僧人,同时还收留因战乱逃亡到吐蕃的西域僧人。
    也就是在这期间,不少崇佛的大臣被提到了朝廷要职,这严重侵犯到了吐蕃贵族和苯教徒的权益,引起了他们的强烈不满。
    去年的时候,为了稳定政权,缓和佛教与苯教贵族之间的矛盾,赤德祖赞不得不在吐蕃流行天花为由,将许多僧人驱逐出境。
    此举不仅没有平息争论,反而鼓舞了苯教徒的野心,使得吐蕃国内佛教与苯教之争进入你死我活的白热化阶段,进而开始影响国策。
    这些事情方重勇虽然不是全部都知道,但也从侧面收集到了许多零零碎碎的关键信息。
    “使君,河对岸的吐蕃军在列阵!”
    张光晟指了指甘泉水对岸的吐蕃大营说道。
    围攻罗城的吐蕃军在河对岸,目前看来与这次被唐军歼灭的这一支并不是隶属关系。
    刚刚在河对岸作壁上观的另外一支吐蕃军,现在好像刚刚睡醒一样,也开始在河对岸列阵等待,只是不明白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方重勇想了想刚刚发了洪水,流速相当凶猛的甘泉水;又想了想这条在夏天就脾气暴躁的敦煌母亲河,他觉得吐蕃人打过河的可能性非常低。
    只要对方主将脑子还正常的话。
    “吐蕃军要渡河的话,我们半渡而击就行了,正常情况下,他们不会过河的。”
    方重勇看着滚滚流淌,目前水深绝对超过三米的党河河面,摆了摆手,镇定自若的说道。
    现在这种情况渡河跟唐军交手,难道不是在主动送人头?
    想到这里方重勇差点没笑出声来。
    没想到话音刚落,河对岸的吐蕃人,便急急忙忙从大营内搬出很多蒲筏,像是下饺子一样抱着蒲筏就往甘泉水里跳,摆明了是要渡河强攻!
    “卧槽……”
    吐蕃人的狂妄,直接把方重勇给整无语了,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唐代李筌《太白阴经·水战具》曰:“蒲筏,以蒲九尺围,颠倒为束,以十道缚之,似束枪为筏。量长短多少,随蒲之丰俭载人。无蒲用芦苇,法亦如蒲筏。”
    敦煌这里有一种特色芦苇,很适合做蒲筏,拿绳子捆几束,抱着就能泅渡了。
    沿着河岸,只要不是枯水期,这种惠而不费的植物随处可见,哪里都能采集。吐蕃人当然不会讲客气,于是直接拿来当“造船”的材料,用于大军渡河。
    “结阵!”
    远处的传令兵大喊道,随即身后鼓手拼命敲鼓。那些正在拿着锯子“清点战果”的唐军,亦是迅速找到自己的马匹,翻身上马,准备冲击那些刚刚上岸的吐蕃人。
    “使君,破损的营地乃是绝地,在这里不是很安全,不如退到一旁观战吧。”
    张光晟很是机敏的将方重勇那匹小红马牵了过来说道。
    “如此也好。”
    方重勇没有矫情,直接踩着马镫上马,在张光晟等人的护卫下离开了吐蕃军大营,来到列阵后的唐军队伍后方。
    王思礼此时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从容下达军令了。
    豆卢军是精锐边军,正规编制,此时便显示出他们令行禁止的本领来。
    而本地大户们的人马,王思礼不放心他们打恶仗,命其退回城内。那些人早已拿着战利品退回了敦煌小城,只剩下豆卢军在这里结阵。
    “使君请稍后,待某击溃吐蕃军再说。”
    王思礼对骑在马上的方重勇从容说道,似乎并不担忧的模样。
    “一切就拜托王军使了。”
    方重勇没有矫情,老老实实的退到了离战场更远的地方。就算他不能杀敌,也不能拖王思礼的后腿呀!
    方衙内很有逼数,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要说运筹帷幄,或许他还有点手段;但说起临阵指挥,突然遇敌之后的操作,实在是差得远,难登大雅之堂,拍马也比不上久经战阵的王思礼。
    兵凶战危,还是别上去装逼了,搞不好就会死的。
    方重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然后眼睁睁看着泅渡过河的吐蕃人,在立足未稳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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