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挽歌 第39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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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安禄山问了张通儒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后者愣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在张通儒看来,这种问题压根就不应该问啊!至少不能由安禄山来发问!
    都已经是这个节骨眼了,都已经住在长安城外的驿站了,还在犹豫要不要进长安面圣,要不要去大理寺。
    这些事情不明是摆着嘛!
    安禄山多疑,而且往往是在关键时刻,喜欢犹豫退缩,该干大事的时候反而惜身。
    张通儒投靠安禄山的时间虽然并不长,却对这位节度使的性格知之甚详。
    “安节帅,别说您这次入长安必定是有惊无险;哪怕长安是龙潭虎穴,如今节帅也得硬着头皮走一遭了。
    鱼跃龙门,方可化龙!该出手的时候就必须要出手,节帅切莫犹豫啊!”
    张通儒直接给安禄山跪了,伏跪磕头不止!
    要不是这一位从前的时候从谏如流听得进劝,张通儒真想现在就提桶跑路,不管安禄山这种“犹豫狂魔”了。
    “唉,好吧,也只能如此了。
    对了,今日你给右相送去的礼单,那边也是没收么?”
    安禄山不出所料的“从谏如流”。
    他一边感慨叹息,一边又问了一个很可能影响前程的关键问题。
    张通儒点点头,面色沮丧的回道:
    “确实如此,右相那边的下仆先是收了礼单,又将其退还给卑职,最后卑职连右相家的门都没进去。
    卑职近日在长安城内活动,走访了很多权贵之家,并没有多少人肯收礼替节帅说话的。只有左相收了节帅的礼单,但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不排除将来退还回来。
    当年左相在营州担任过平卢节度使,与安节帅有几分香火情,却也只有几分香火情而已,不可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大理寺会审的时候,左相极有可能作壁上观。”
    张通儒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左相李适之,并不受基哥重用。但这次因为右相李林甫也是被告之一,所以李适之作为宰相,到时候很有可能列席。能发挥什么作用,不太好说。
    目前天子对安禄山的态度不甚明朗,大部分人都不肯在这位胡人出身的平卢节度使身上下注,这其实也是人之常情。
    “那依你之见,要如何脱困呢?本节帅就是想借力,好像也无处借力啊。”
    安禄山面露难色问道。
    来之前,他指望可以向李林甫借力。只不过以目前的局面看,李林甫似乎并不想跟安禄山有什么瓜葛。
    “回节帅,如果卑职是圣人的话……”
    张通儒话说了一半,就看到安禄山瞪着眼睛呵斥道:“你怎能自比圣人!胡说八道!”
    “节帅教训得是。卑职是说,我站在圣人的角度看,圣人一定不会希望安节帅跟西边那些节度使和睦,不妨以这个为突破口。
    圣人……或许并不希望边镇节度使机敏过人。”
    张通儒不动声色建议道。
    “有道理,你是说……让本节帅装傻么?”
    沉吟片刻,安禄山嘴角微微勾起,那张脸笑起来比哭还难看,肚子上的赘肉,因为胸膛起伏而一抖一抖的。
    “回节帅,正是如此,卑职就是这么想的。”
    张通儒行礼说道。
    在皇帝面前装傻,不算什么稀奇事,只不过这是个技术活。
    要是装了个十成十,那就是真傻子了。无论多么昏庸的皇帝,也不可能让一个真傻子去当节度使。所以装傻必须“九傻一智”,不能一个优点都没有。
    “节帅,卑职有一计,可保节帅脱困。”
    张通儒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计?”
    安禄山眯起眼睛问道。
    “是这样的。”
    张通儒在安禄山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妙啊!你说得太好了!”
    安禄山哈哈大笑,之前的紧张与神经质一扫而空。
    “安节帅,卑职一路上思前想后,觉得这件事颇有蹊跷。
    圣人若是真的怀疑节帅,一纸调令,明升暗降即可,何必费这么大周章让节帅来长安呢?
    所以卑职以为,裴宽之死,或许与圣人有莫大干系,圣人至少是知情人。
    如果此事为真,那么节帅此番来长安,可谓是稳如泰山。”
    张通儒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这个推断虽然很大胆很离谱,但细细想来却是合乎逻辑的,能解释很多他们之前想不通的事情。
    “这件事你知道就可以了,切不可外传。”
    安禄山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面色异常平静。
    世上最可怕的东西,不是什么毒蛇猛兽,而是“未知”。
    牌没有翻开的时候,你永远都不知道,它是会无足轻重,还是可以逆转乾坤,只能通过种种蛛丝马迹去预判。
    一旦从暗牌变成明牌,那么牌局就变得豁然开朗起来,再厉害的牌,也不会让人提心吊胆了。
    ……
    “阿郎,明日会审……圣人该不会将你关进大理寺狱吧?”
    自家书房里,王韫秀一边跟方重勇倒茶,一边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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