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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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说分手的表情,满脸的绝望满眼的恨,他回忆千百次,也反刍这痛苦千百次。
    宋绮年问他怎么跟张裕舒分手了。
    林惊昼说,早晚会走到这一步,后面半句他没说出来。
    但他没想到,原来他一直在让张裕舒痛苦。
    他三十多岁了,正儿八经的恋爱没谈过,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心动的人,小了他十一岁。
    林惊昼很努力地去爱他,做很多事,只睡了三个小时也要跨越半个中国去见他一面。
    可是他的爱让张裕舒痛苦,他那些一厢情愿的爱,张裕舒不想要。
    分手那天林惊昼几乎喘不上气,张裕舒骂他,戳他心窝,他都无所谓,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懦弱的人,一辈子都在追求虚无缥缈的爱,试图用无底线的付出麻痹自己。
    可是他让他最爱的人那么痛苦。
    那天林惊昼走到门口又折返,从地上捡起他那个屏幕已经被张裕舒摔裂的手机,张裕舒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他已经恢复了冷静,呼吸频率变得正常,但脸还是有些扭曲,像是还没来得及恢复好的那种捏捏玩具。
    林惊昼应该说点什么,道歉或是解释,但他看着屏幕上的黑色裂痕,突然明白,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这裂痕一旦产生,就不会消失,他们从云南出来了,永远也无法回到德钦。
    张裕舒爱的是那个没有名字的他,死皮赖脸跟着他的穷光蛋,永远等不到日照金山的倒霉鬼,不告而别的负心汉。
    那么讨厌,又那么喜欢。
    而真正的林惊昼,只会让张裕舒痛苦。
    第68章
    “谢谢哥。”林惊昼搜肠刮肚,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林沚的这番好意,只好郑重地再次重复,“真的谢谢。”
    林沚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他笑了笑,说:“其实我自己的事情都一团糟,还说教你。”
    林惊昼摇了摇头:“我知道的,你是怕我跳火坑。”
    林沚长久地看了他一眼,说:“别傻站着了,我们出去坐吧。”
    于是他们又出去吃葡萄,林沚去房间里拿了那把吉他,他把琴包递给林惊昼,有点犹豫地问:“这是林惊昼的吉他吗?”
    林惊昼点了点头,他跪在地毯上,把琴包打开,他的琴安静地躺在里面。
    上次拍卖会之后,他都没顾上这把琴,也没好好看过。
    林惊昼伸手摸了摸吉他原木色的表面,深吸一口气。
    这是一把36寸的吉他,非常方便携带的尺寸,林惊昼带着它去过很多地方。
    琴上有一处金色的涂鸦,那是林兰用他的签名笔画的,要倒过来看,才能辨认出是一张笑着的人脸。
    林惊昼垂着眼睛,缓了一会儿,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这可是张总花了一百万拍到的。”
    林沚没说话。
    气氛好像有点愁苦,林惊昼把吉他拿起来,问:“想听歌吗?”
    林沚很温柔地看着他,点头说“好”。
    林惊昼抱着吉他坐在沙发上,先打开手机的调音软件,跟林沚解释:“我得先调一下音。”
    林沚点头,很安静地看着他弄。房间很静,只有连续的拨弦的声音。林惊昼动作很快,调音结束后,他仰起脸,笑:“有想听的歌吗?”
    林沚也笑:“那当然是《美丽园》。”
    “谢谢你喜欢这首歌。”林惊昼歪了下身体,然后低下头,熟练地拨弦。
    和电视机转播的舞台表演不同,没有灯光,没有舞美,只有吉他和弹吉他的人。
    这个年轻男人的嗓音很好听,简单的和弦,轻快的乐曲,让人听着就会忍不住露出微笑。
    林沚托着脸,认真地听,随着音乐声小幅度地摆动头和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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