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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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的。
    宋汝瓷不再掉泪了。
    ……
    “我把宋汝瓷送回了会所,他一回去就高烧不退,这个你也知道……就是他病了大半个月,差点没了半条命那次。”
    盛锋低声说:“他的手机……”
    手机。
    手机被穆鹤拿到,宋汝瓷的密码没有变过,很简单,只是出生的年月日。
    穆鹤和宋汝瓷谈了两年,很清楚宋汝瓷的一切生活细节,很知道怎么模仿宋汝瓷的语气。
    穆鹤的逻辑其实很荒谬——但凡脑子清醒、足够客观,都不该陷进去,但就是有相当一部分人太容易煽动,太容易先入为主,本能维护看起来委屈的人。
    宋汝瓷很多正常的社交,都是被这么毁掉的。
    穆鹤“是好心”,“不想让宋汝瓷再伤害别人”,“不忍心看宋汝瓷将来被报复得太惨”。
    所以他总是提前告诉那些对宋汝瓷心生好感的人,宋汝瓷的虚伪、薄情、恶劣,他向他们揭穿宋汝瓷的真面目。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展示自己被宋汝瓷伤害的痛苦伤痕。
    这些招数只能对付普通人,褚宴这个级别,卖惨完全不会有什么用。穆鹤想了很久,壮着胆子,决定用宋汝瓷的手机约褚宴出来再爽约。
    恰恰是这一次,被蓄谋已久的对手掐准时机钻了空子。
    褚宴险些死在失控的汽车里。
    这事把穆鹤吓坏了。
    穆鹤什么都不敢再做,删除了所有聊天记录,把手机放了回去……
    盛锋被踹倒在台阶上,徐祉安的瞳孔漆黑,几乎冷凝成冰,踩住他左胸的伤口。
    徐祉安蹲下,问他:“穆鹤还好吗?”
    盛锋死死咬着唇,脸色灰败,剧痛下连视线都有些涣散,吃力摇头。
    穆鹤没法接受全身瘫痪的现实,再也没了装乖的余力,歇斯底里地发疯、寻死,把所有人都折腾得精疲力竭……就连本来因为愧疚对他格外关心的亲生父母,也已经很少在医院出现。
    褚家也将他当做弃子,不再投注过多财力物力。
    穆鹤几乎被这个事实击垮,精神彻底崩溃,神智都已经开始有些不正常。
    “那就好。”
    徐祉安的语气柔和到诡异:“盛锋,你一定要好好伺候他,别让他不小心死了……现在你带我去褚宴家。”
    既然穆鹤疯了,那穆鹤就没法去解释了。
    他去。
    “我去解释。”
    徐祉安说:“我有宋汝瓷的旧手机,我不信他能把记录删得这么干净。”
    “我找人恢复里面的数据。”
    “我去告诉褚宴,宋汝瓷什么都没做。”
    “宋汝瓷干净,比谁都干净,他没联系过褚宴,没让褚宴帮他离开会所,我知道是为什么……因为我。”
    “我缠着他,让他相信,只要他走了,我就自杀。”
    徐祉安荒唐地笑了一声,神情很慑人,他看起来甚至想把自己活剐了再丢去硫酸池,或者随便别的什么地方,垃圾处理站,填埋厂,焚化炉:“盛锋,你带我去找褚宴,我去……给宋汝瓷解释。”
    “褚宴会听的。”徐祉安沙哑着低声说,“他有脑子,他不蠢,他会听,他会……”
    他竟然看见盛锋摇头。
    徐祉安踩着溢血的伤口,低头看着微弱抽搐的盛锋,瞳孔收缩了下。
    徐祉安问:“为什么?”
    “……不准外人进,整座山都是私人产业。”盛锋吃力吐字,“你去了……也未必,能见他……”
    褚宴并不住在褚家,盛锋是甩脱了监视的人逃出来的。
    如今盛锋也没资格去见褚宴了。
    徐祉安问:“褚宴住在哪?”
    盛锋吃力喘息,他的伤口又裂了,肺部剧痛,喉咙里也满是血,还在艰难地继续说:“如果,发生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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