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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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因为过于用力,自己忽然碎掉。
    褚宴半跪在床上,双手捧着清瘦的人影,托住头颈脊背,宋汝瓷张口接纳他,透着寒气的、柔软的口腔和舌根,好像这具身体里有经年未曾消融的冰雪。
    宋汝瓷松开枪,抱住他,微弱的力道抵住他的嘴唇。
    心跳透过肋骨砸在胸口。
    一下,一下。
    宋汝瓷用心脏吻他。
    这让他呼吸急促,不受控制地加深了这个吻,而宋汝瓷完全没有叫停的意思,直到揽在背后的手滑落,贴在怀里的清瘦胸膛因为过久的窒息微弱痉挛。
    “宋汝瓷。”他稍稍后撤,胸口起伏,抵着渗汗的苍白额头,被汗水打湿的额发散乱,“要呼吸,唤气。”
    宋汝瓷仰在他的手臂上,枕着他的掌心,眼睛轻轻弯着,茫然地朝他安静微笑,褚宴低头,一口一口哺入空气,空洞的浅色眼睛一点点有了知觉。
    宋汝瓷慢慢眨了下眼睛,认出他,瞳孔微弱亮起,笑容变得真实生动,因为力竭,睫毛又坠落。
    褚宴静了一会儿,收拢手臂,把人护进怀里更深处。
    宋汝瓷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肋,垂落的手臂依旧是半抱的姿势。褚宴拾起软坠手腕,力道很柔和,将这只手环在背后,低头轻轻亲吻浅亚麻色的头发。
    “要呼吸。”褚宴柔声教他。
    他把手覆在瘦削的胸膛,安抚那颗心脏,慢慢按压纤细的肋骨,引导恢复肺部混乱的翕张频率。
    力道很温柔,但还是难免留下红印。
    宋汝瓷的皮肤薄得不可思议。
    还有心脏,心脏跳得太快了,交感神经的过度兴奋诱发注意力集中,也会让这具身体的精力条很快耗竭。
    褚宴盘算,他该尽快改邪归正,不再做那种名字里带方框的人,这些事没什么意思,他该尽快弄个能派上点用场的企业。
    这是应当交由他来负责的部分。
    宋汝瓷负责呼吸。
    褚宴揉揉他的头发:“记住了吗?”
    宋汝瓷很尽职尽责,闭着眼睛安稳昏睡,胸口微弱地、规律地起伏,呼吸得很好。
    褚宴笑了下,低头表扬他,点水亲了亲唇角,宋汝瓷记住了他的气息,很安宁放松,没再发抖了。
    褚宴抱他去浴室清洗,还是忍不住亲吻,他在明净暖热的流水里轻轻亲宋汝瓷的睫毛,他不舍得放开宋汝瓷,擦拭热水、裹上浴巾,吹干头发后,就又把人抱回怀里,慢慢拍抚脊背。
    不舍得放手。
    不舍得放。
    大概人到最幸运时,总要想些悲观的事,这是人类潜意识里的某种预警机制,褚宴也无法彻底免俗,他又想起那个假设。
    假设宋汝瓷遇到一个更想去的未来……
    褚宴不是安于悲观的性格,他想,他知道怎么做了,他有办法。
    他比宋汝瓷先出发,去探探路,去看看前面究竟都有些什么。
    找点好事,比如治病的办法,比如自由的出口……这些乱七八糟的,他先去找,然后回来接宋汝瓷就行了。
    他不想放手,这很简单。
    他走快点。
    他先赶去宋汝瓷可能涉足的所有未来。
    /
    宋汝瓷这次睡得久些。
    也不光是因为病情,大概有些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绪得以释放,终于可以一口气睡个过瘾。
    褚宴又把卧室弄得很暖和、很安全、很舒服,昏暗安静的环境太适合安心睡觉。
    渴了会被扶起来喂水,半睡半醒吃饭,他好像差点栽进饭碗里,被笑着揉脑袋。
    有人抱着他洗漱,轻声哄他什么都不必管,继续睡。
    那就继续睡。
    连系统都跑去沾了一身混了雪和鞭炮味儿的明冽阳光,钻进宋汝瓷的被窝,痛痛快快蹭了一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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