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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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得一件一件去办,眼下对庄子上的人所能做的,只能点到为止。其他要紧的事项,等跟杨五更熟稔些再落实为宜。
    至于修缮屋宇的工匠,沈星予已经揽到手里:
    他爹娘常年各过各的,难得的是都喜欢营造事宜。夫妻两个留了些能工巧匠在手中,每年你一出我一出的,那些工匠一时忙的想死,一时闲得横蹦,幸好薪酬优渥,也就什么情形都能认头。
    立冬之后,京城工匠进入这行业在北方绝对的淡季。沈星予私下里给他们些好处,便能随意差遣。
    至于沈家府邸别业,氛围如何、屋宇*是否漂亮放一边,分外结实是根本。不然夫妻两个真就是吃撑了瞎忙活,还不够丢人的。
    顾月霖全不需挂怀工匠的事,心里算计的是实际的账:
    一石小麦六百八十文,四十石二十七两二钱。
    也就是说,一斤小麦才四文多。
    足见务农的百姓之苦。
    现在计较这些,再怎么鸣不平都没用。
    而且单凭让杨五送来的六千斤小麦,兴许都不够竹园嚼用的。毕竟,人手添置齐全后,达三五十人也很正常。
    顾月霖摊开账册,查看粟米、豆类等等的价格。
    第11章 露怯
    沈星予揣着个小账本,到别院找母亲一起用饭。
    沈夫人的父亲是先帝小舅子的掌上明珠,无忧无虑长到及笄之年,嫁给长兴侯沈瓒。
    转过年来生下嫡长子,便常住在什刹海的别院,开琴行、建园子、养戏班子……京城没哪个女子敢说比她忙,比她更逍遥自在的就更没有了。
    沈瓒和所有显贵士大夫一样,生下继承一切的儿子是无形的责任。
    责任尽到了,他对自己和妻子的要求仅限于,不给彼此戴绿帽子。犯不着出那种家丑,实在起了那份心也行,先好合好散。
    所以,他很赞成妻子的生活方式,也不委屈自己:谢绝了妻子给自己添妾室通房什么的,只请她别干涉自己收藏珍玩字画的爱好。
    沈星予一向认为,父母是一对很神奇的夫妻。
    别院已经生了火,室内暖如春日。
    沈夫人穿着碧色衫裙,慵懒地卧在软榻上,正在吃葡萄。
    “这时节还有葡萄呢?”沈星予笑问。
    “有官员进奉给皇上的,皇上赏了一些门第。”沈夫人推了推果盘,“尝尝。”
    “不爱吃这种玩意儿。”沈星予坐到母亲近前,问,“您这边一共多少下人?”
    “我怎么知道?”沈夫人斜睇儿子一眼,“问这个做什么?有事直说,别绕弯子。”
    “今年冬日所需一切,得多存一些。”
    沈夫人连句为什么都懒得问,“吩咐管事去办就是了。”
    沈星予见她把水果当饭吃的架势,就看出了苗头,“遇到不痛快的事儿了?”
    “一大早被皇后唤到宫里,没出几句话,就说我的字写得不错,要我抄佛经。”
    “您怎么说的?”
    “我告诉皇后娘娘,不信佛。”沈夫人嘴角轻轻一扯,“她却说,那就是信奉道教,还是要我抄经。我又说,也不信那些。”
    沈星予失笑。
    “她睁着眼睛问我,怎么会什么都不信。我说哪能啊,我信明君,比如皇上,信真正的有才之人。她又开始扯没用的,说女子最该做的是相夫教子,总顾着自己算是怎么回事。”沈夫人吁出一口气,“告退之后,我跑去见皇上,跟他告了他媳妇儿一状。”
    她年少时,与皇帝皇后很熟稔。
    沈星予笑出声来,“于是,皇上就赏了您葡萄,还说了什么?”
    “说皇后闷宫里的日子太久,脑袋大概缺弦儿了。”
    沈星予哈哈大笑。
    “混小子,笑什么?”沈夫人剜了他一眼,“我还是越想越生气,我要是相夫教子的料,前些年怎么可能差点儿把你养成二世祖?但不管怎么着,关她什么事儿?你如今不论样貌才学都是一等一的,是她那个废物儿子能比的?怎么着,瞧着我撞了大运,就出幺蛾子让我不痛快?真不怪皇上老想废了她。”
    她又不是真没心没肺的,闲来常反思自己的不足、对儿子的亏欠,从没有释怀的时候。但她该时时反省是一回事,别人指手画脚是另一回事。
    沈星予笑得东倒西歪,又好生宽慰。
    沈夫人好过不少,展颜而笑,看看时辰,唤丫鬟摆饭。
    她生气的时候总会奖励自己吃得多一些好一些,因而午间命厨房备了佛跳墙。
    沈星予了解且喜欢母亲的脾性。
    席间,沈夫人记起星予提到的事,问:“是要闹灾,还是有黑心的商贾要哄抬物价?”
    沈星予避重就轻,“只要闹出一样,这两样不就是一回事?”
    “说的是。”沈夫人一面享用鱼翅一面轻轻蹙眉,沉了片刻,讲起旧事,“可惜,这种事没法儿提醒皇上。
    “以前有官员联合妖僧,信誓旦旦地说天象有异,将有大灾,皇上宁可信其有,命官员筹备应灾事宜。
    “到头来却成了一场笑话,灾情没出现,却出了很多趁机敛财的赃官。
    “人杀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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