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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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着聊着,定了购买蛋类的事:
    鸡蛋一千五百个,计七两五钱;
    鸭蛋鹅蛋取价六文,各五百个,计十二两。
    在往年,杨五一整年送到顾府的鸡蛋鸭蛋,总共两千来个,四个房头都是三五日吃一次,想每日食用得给厨房银子另买。也就是说,如顾府一般家境的,下人很少有机会吃到。
    顾月霖是想,条件允许的前提下,吃的种类尽可以多一些,但也不能在原先基础上做得太过,更何况刘槐认为:
    “腌好的蛋类做法有几种,眼下只举个最常见的例子:腌好的鸡鸭鹅蛋,一切为二装盘,每人吃半个,五十一个人暂且算用二十五个。
    “庄子上送来的余存六十多个,往后起码还能送五十来个,这样算,能有两千来个用不同的法子腌制。
    “照先前举的例子,能用八十回,以半年为期,每个月从上到下有十三四天可以吃到。小的得给您和太太多留一些,下人三五天吃一回,尤其鸡蛋个儿小,不妨偶尔多隔三四日每人一个。”
    别的厨子在厨房是当差,刘槐在厨房是过日子。
    “那就这么着。”顾月霖没有不认可的余地。
    他不能保证这些人多久吃一次蛋类,正如他不能改变一个孩子被父母换五两、十两银子。
    沉了沉,他说起另一事:“往后我三餐在书房用,早间随意,午间晚间四菜一汤,主食看着办。太太那边也一样,迟一些我跟她说。”
    刘槐称是,遂不再耽搁,跑回厨房忙碌。
    请安的时候,顾月霖说了膳食的事,“您想吃什么只管吩咐厨房,其他的照着在顾府平时的规格,刘槐不是允许谁敷衍了事的性情。”
    “是该如此。”蒋氏和声道。
    顾月霖又坐了片刻,见母亲没有再开口的打算,笑微微告辞走人。
    独自用过晚饭,交代辛夷:“找刘槐和木静萱一趟,出门时带些燕窝鲍鱼大虾回来,给太太用,照着一百两花。银子找账房支。”
    “是。”
    伏案忙碌到深夜,顾月霖带上纸笔去了下面的书房,记下所有医书名字,一式两份。
    布棉粮食鸡鸭鱼肉已经够磨人了,药材药方比那些还要命,累死他也找不出什么,不如换个方式,寻求个中高手帮衬。
    翌日上午,顾月霖策马赶到沈府。
    同一时间,李进之再度成为顾家三位老爷的座上宾。
    第18章 无事生非的货
    二老爷、三老爷望着李进之,恨不得哭一鼻子。
    自从这祖宗上回闹那么一出,两人每每回到房里,心绪如出一辙:怎么看自己的妻子怎么别扭,疑心她红杏出墙。
    至于勾三搭四的对象,绝不可能是李进之,李进之替别人认下了而已。地痞流氓的头子,才不会把自污当回事。
    揣着这种心绪,兄弟两个对发妻的态度能好到哪儿去?
    问题是那妯娌两个也不是善茬。
    二太太本就是河东狮兼泼妇怨妇体质,她冤枉挖苦二老爷是家常便饭,二老爷要是无事生非,她就能让他脱一层皮。
    三太太的狠劲儿在骨子里,平时由着三老爷端着架子装腔作势,他要真敢往她头上扣七出之列的罪名,她就真跟他拼命。
    如此,二老爷和三老爷对最怀疑的那个问题的试探,总是犹如隔靴搔痒,人家无知无觉,自己憋闷至极,偏又不敢再加把力。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来了,兄弟两个只怕他说出更过分的事。
    四老爷看着李进之,心惊肉跳。
    上次他幸免于难,便看的明白,不过是纨绔摆了两个兄长也就是顾家一道,顾家只要敢硬杠,就是个面子里子荡然无存的结果。
    现在,他担心自己步两个兄长的后尘,被强加上一顶绿帽子。
    李进之轻咳一声,开门见山:“你们别满脑子腌臜事儿,我没闲心一再送人难看的帽子。”
    兄弟三人不知该哭该笑。
    “不过呢,”李进之痞痞地一笑,架起了二郎腿,“得看我要跟你们做的这笔买卖能不能成。”
    “买卖?”二老爷强自镇定下来,赔着笑问,“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李进之将顾月霖的意思完完整整地表述,只是,用的是地痞的面目。
    他才不会浪费力气跟财迷疯推心置腹,以暴制暴以恶制恶,永远是针对这种人的最佳方式。
    兄弟三人陷入沉默。
    家族存好几个月的生活所需,各房头管各房头的,听起来不难,实际却是处处为难。
    自从顾月霖让庄子铺子断了府里的供应,府里已经乱套了:
    厨房做的饭菜清汤寡水,申斥两句便大吐苦水,绕着弯儿地说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之苦,言下之意是您想吃的好没错,但得给钱买食材;
    府里三个房头的少爷少奶奶闺秀不清楚家中变故,轮番地找到长辈面前跳脚,要胭脂头饰干果酒水等等,抱怨饭菜一日不如一日。
    三位老爷紧锣密鼓地掐了几回架,不分胜负,只好一起承担恶果,方方面面自掏腰包贴补公中,想着先打肿脸充胖子把冬日度过去,来年沉下心谋划一番,放下书香门第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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