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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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若放下笔,望着蒋氏,“不论他日后是鹏程万里,还是籍籍无名?”
    “是。”蒋氏肯定地颔首,目光清明,“我那些日子像疯了似的,说了好些伤人到骨子里的话,后悔的要死。十六年,哪怕是个物件儿,也会生出情分,何况是月霖那样招人疼的孩子?我可能有耽误他的地方,但绝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守着个孩子,记挂着亲骨肉,每一日都魂不守舍,便就过得浑浑噩噩。”
    那该是非常复杂的心绪,口才再好的人也难剖析清楚,君若还是有了几分理解,思忖片刻,道:“那您得有个当家主母的样子,别再给哥哥添乱。那些日子您是要疯,哥哥纯粹被您气疯了。”
    蒋氏沉吟,“你能不能教我持家之道?”
    君若笑开来,“我尽力,等您出科了我再走。时日久了,别怪我赖在这儿才是。”
    “这话可就太见外了,你住上几年我才高兴呢。”蒋氏由衷地道。
    君若并不能打心底相信蒋氏,但还是乐意在大事小情上倾囊相授。
    人懂的越多,见识越广,眼光就会越来越高,起码料理内宅事宜不会束手无策,也能迅速看出别人用意的好歹,不会轻易跳进别人挖好的坑。
    这日一起用过晚膳,君若和蒋氏联袂去了正房的小厨房,一起准备腊八粥。
    君若取出糯米、江米、栗子、桃仁、花生、腰果、绿豆、红豆、桂圆、红枣和几片陈皮。
    这些大多要提前清洗,浸泡起来。
    两人分好各自负责的,卷起袖管开始忙碌。
    蒋氏道:“你是习惯熬粥的时候放糖,还是吃的时候自己往碗里加?”
    “有什么不一样吗?”君若问。
    “月霖打小就不喜欢吃甜的,你要是习惯加糖,我得给他单独做一些。”
    君若失笑,“那他吃粽子、月饼的时候怎么办?”
    “吃一个应付事儿,尤其吃月饼,跟吃药似的,真有那么难吃?”蒋氏很困惑。
    “什么毛病这是?”君若笑意更浓,“不过您既然特意提了,那就做两样。”发现蒋氏对哥哥并不是不上心,她挺高兴的。
    “这样最好。”
    处理好食材,君若陪着蒋氏回到正屋,做别后转到小书房。晓风递给她一张信鸽传来的笺纸。
    笺纸上的字很小,说的是李进之家里的事。
    君若看完,犹豫一阵,去了外书房。
    雪如细沙似的,纷纷扬扬落下。
    她以前从没想过会有这一日:对这晶莹洁白的雪,会生出满心厌烦之感。
    顾月霖和李进之正对酌谈笑,见了君若,均是笑着一招手。
    君若落座,先喝了一杯陈年梨花白,然后把笺纸放下,看着李进之,“李家二老爷死了。下午的事儿,新病旧疾相加,你请的大夫回天乏术。”
    “我们家死人,却是你来报丧。”李进之笑着拿起笺纸,闪身避过君若的小拳头。
    君若又气又笑的,“那可是你二叔。”
    “死了算他命好。”李进之道,“这种天气,装棺材里找个地儿放着就成,没事。”
    君若见顾月霖也是一脸的不以为意,旧话重提:“原先我就想着,有机会让月霖哥哥跟我说说李家的事儿,今儿赶巧了,李大少爷亲自与我说说?”
    怎么样的家族,能让李进之毁掉仍不解恨?由不得她不好奇。
    第54章 有生以来,那是他第一次确然感受到友情的可贵
    李进之指了指顾月霖,“原先想找谁就让谁跟你说,我懒得翻烂帐。”
    君若眼巴巴地望着顾月霖。
    顾月霖刮了刮眉骨,没辙可想,对李进之道:“我知道什么说什么,不对的你纠正。”
    李进之却没正形,“你说什么都对。”
    君若莞尔。
    顾月霖喝一口酒,望着君若,“进之已故的祖父是翰林院大学士,刚死的二叔致仕之前,官拜工部右侍郎。”
    “我知道,还听说了众口一词的一些事儿,譬如李大公子的父辈,最先承袭英国公爵位的是他的父亲。后来他父亲犯了大错,被他祖父开祠堂逐出家门,请朝廷褫夺其世子身份,改为他二叔袭爵。”君若毫不遮掩自己的八卦之心,“这是什么缘故?我特别想知道。”
    当着事主的面儿翻人家的过往,顾月霖还是头一遭,说话之前自是先斟酌一下,尽量做到客观又委婉,“李家长房夫妻不善与人争斗,总是后知后觉,一而再再而三的吃亏,苦了的只有进之,我估摸着是憋屈加上内疚至极,以至于双双早逝。
    “二老爷不需说,与兄长性情完全相反,官场、家中都是不择手段的做派。
    “二老爷最早算计兄嫂,是用二人的名誉清白做局,手段很龌龊。
    “进之双亲毫无防备中了招,辨无可辨,加之二老爷总给长房上眼药,老太爷闻讯当即就信了,开了祠堂。”
    龌龊的手段不消细说,君若不难想象,忍不住唏嘘:“坏人作恶的招数也就那些,悲哀的是总有人上当。”
    “最常用的阴招,往往出其不意,最奏效。”顾月霖分析道,“发财的梦,十个人起码有七个会做,平白倒霉的梦,一百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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