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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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御史早就懵了,他不懂顾月霖的路数,什么叫“死给我看”?这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首辅的脑筋是倒着长的不成?
    他费尽心思促成了这件事的发生,对顾月霖的反应做了不知多少次推想,又顺着推想做出种种相应的安排,可结果呢?
    首辅根本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根本不在乎体恤善待妇孺的好名声,直接让尤南风死给他看。
    ……怎一个丧气晦气了得。
    到了顺天府大堂,朱御史回话期间,陆续有几名人证主动前来揭发,他们都是朱御史府中的下人。
    朱御史脸色铁青,不明白他们哪儿来的背主的胆子,更想不出是什么人说服了他们。
    他能怎么办?只有抵死不认一条路。
    顺天府尹随他去,传唤三次之后,见他死不改口,便将一应口供全部上呈内阁,内阁再呈给皇帝。
    皇帝为难,这事不同于言官死谏未遂那次,打废了那个言官的理由是大不敬、惊驾,朱御史抵死不肯承认唆使尤南风色/诱首辅,都察院里不少人都在拼命为其开脱,如果发落得重了,一百多号怕是要抱团儿闹事;而如果轻轻放过,又实在是气不过。
    实在没辙了,皇帝唤顾月霖到御书房,“你怎么像没事人似的?我没遇到过这种事,又真想为你杜绝无谓的是非,怎么办才好?”
    顾月霖风轻云淡,“搁置起来,拖着就是了。”
    “这种事倒要用拖字诀?”皇帝老大不乐意,想一想,有了主意,“对,就拖着,我拖着不办,朱御史就在家里蹲着,敢做不敢当的东西,别想再去弄脏都察院的地儿。”
    接下来,皇帝怎么说的就怎么办。
    朱御史因是非缠身,有立身不正之嫌,被皇帝亲口下令闭门检点自身,寻找能自证清白的证据。自然,皇帝没说期限。
    都察院很多人觉得这样处置不妥,因为皇帝摆明了是认定朱御史有问题,而一个人有问题,别人都要跟着丢脸,他们怎么会不着急。
    但是说良心话,这件事其实证据确凿,换成别的案子,早已结案论处,他们死活不肯接受面对事实,再三联名上奏,才争取到了皇帝用糊涂手法处理的结果。
    那就这样吧,年底了大家都忙,过年时更忙,到明年,便不会再有人记得都察院官员闹出的丑闻。
    事实证明,他们还是太天真了,也不懂得顾月霖的路数。
    士林很关注尤南风一案,对于她领了通板子被释放的结果,没人反对。再如何也是个身不由己的女子,若当真可恨,首辅断不会留她性命。
    他们在乎的,是尤南风背后的推手朱御史。自然他们也懂得,言官轻易发落不得,抱团儿装瞎的言官更是谁都轻易不能动,这该死的默认的规矩由来已久。
    不过,没关系。
    他们手里有笔,写写文章各抒己见总行吧?
    就不信骂不死那个不要脸的朱御史。再就是都察院里与之沆瀣一气的货色,也是时候用笔杆子刨一刨他们的祖坟了。
    第135章 成了笑话
    事情从发生到发酵也不过半个多月,不论是否官学,是男子还是女子书院,文采好的学子争相执笔,文章不出彩的就从其他方面出力,誊录文章散发到别处是必然,更有那家境优渥可以自行刊印书籍的,今日网罗到一批文章,三两日便集结成册,放到书局免费散发。
    这样的势头,引发了身在书院内外的诸多名士的侧目,了解原委之后,亦做出了人们争相传送的文章。
    这次不止朱御史,都察院里所有人都有点儿懵:书院关注朝堂是必然,但在以往,何曾有过这般公然议论甚至不带脏字儿骂言官的前例?
    他们人再多,全加起来也就一二百号,哪里争得过士林?
    士林关注朝堂,朝堂亦要关注舆情,皇帝闻讯后,立刻寻了些文章来看,见有笔锋辛辣歹毒的,有言辞简练到末尾画龙点睛的,也有用讲故事的语气讲述某御史生平的,重点自然是上不得台面的破事儿。
    皇帝哈哈地笑,心里总算舒坦了。
    本来么,尤南风一案,原本真不算什么,朱御史要不是死鸭子嘴硬到底的德性,立即认罪知错,也不过是得个降级罚俸的处置,可他偏不,实在让人来气。
    原本他死扛着也不算什么,让人上火的是御史台那些人抱团儿为他申辩,摆出的架势根本是不听人话,却强行要别人听他们的鬼话。
    这种情形就不只是让人来气了,要说都察院里没人发话,他们怎么会如此?闹出污糟事儿的言官自来不少,怎么就这次成了例外?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朱御史唆使尤南风不假,但他身后,也有唆使他的人。
    皇帝起初为难上火的点,就在于意识到这些之后生出的不安:这种前例绝不可开,偏偏又不能用铁腕手段。
    如今好了,士林的反应,成了此事柳暗花明的转折。
    皇帝正高兴着,却有人给他泼冷水,这天大早朝上,左副都御史翟明出列进谏:“皇上,近日诸多学子诽谤朝廷命官,看起来是为着伸张正义,实则是受人煽动妄议朝政,此风断不可长,当明发旨意,予以训诫,言辞狂悖者,当收监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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