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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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下意识想要后退一步,衣袖却被她攥紧了。
    “为什么。”
    姜满的指悬停在他的颊侧,问他,“你联合北地,联合西川,联合我兄长……为什么?”
    “洛宁,你想要什么?”
    洛长安的身体被她这一句问定在原处。
    她在问他,或者说,质问他。
    不是那些太过久远的记忆,不是那些顾左右而言他的措辞。
    她在问他,问那些真真切切的,终有一日要摊在他们二人之间的过往。
    洛长安垂下眼,正望见她落在他眼下的指尖。
    “我……”
    他顿了顿,说,“我想要那个位置。”
    房门叩响了。
    周瓷立在门外。
    同样立在门外的,还有手捧着两只匣子的魏澄。
    周瓷道:“公子,关于别月楼,臣有事回禀。”
    姜满合起眼,收回手。
    洛长安在她腰下塞了只软垫,转身出去。
    跨过门槛,他顺手点了点魏澄手中的匣子:“放下吧。”
    魏澄得了命令,将匣子放在临窗的小桌上。
    窗外,周瓷递来一封请柬,道:“公子,别月楼中的人已尽数清剿,那人交出了去往青俦山别苑赴宴的帖子,在五日后。”
    洛长安接过请柬。
    周瓷继续道:“臣审过别月楼中的人,在楼中找到了……一些燕京的东西。”
    洛长安道:“别月楼背后的主子是南越的二皇子,几年前南越太子薨逝,那个位置始终空悬着,近来南越有讲和之心,他们攀结长公主,攀结燕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周瓷抬眼:“臣清楚了,会沿着目前所得继续查下去,查出与其勾结的人是谁。”
    洛长安想了一下:“此事我心中有所定数,不必查了,你们守好别月楼,留存证据,此时还不宜打草惊蛇。”
    周瓷了然,才打算转身离去,又顿住脚步,躬身:“臣请罪,今日在别月楼,是臣提早给姜姑娘解酒的药丸,隐瞒了公子,请公子发落。”
    洛长安面色了然,道:“无事,我知道。”
    他见过姜满醉酒时的样子,记得她醉酒时的样子,不管饮酒多少,她总会合起眼,安静地睡过去。
    今夜的姜满没有醉,他从头至尾都知道。
    第44章
    姜满拽出腰下的软垫,放在一旁。
    想要那个位置。
    她笑了声。
    洛长安这话当真是违心。
    不知是因饮酒还是因吃过周瓷给的药,天已完全亮起来,姜满却毫无睡意。
    她看一眼天色,目光随着日光一同落到窗侧的两方匣子上。
    匣子通体黑色,是檀木所制,上面没什么旁的雕花,只有最原本的木纹,细而长,一道道攀爬在上面。
    两方匣子紧挨着,像是相依偎在一起的两方棺木。
    姜满走过去,轻轻抚摸木匣上的纹理,心里忽而有些难过。
    她拨开锁扣。
    木匣里装着一支羽箭,是她见过的,箭上的血擦掉了,木头和尾羽却已被血侵蚀了,透着斑斑驳驳的红。
    姜
    满又打开第二方木匣。
    里面装着一幅山水图。
    清微君的山水图。
    姜满按上画轴,缓缓将画展开。
    熟悉的笔法,熟悉的落款,她依稀想起许多年前,那方包裹饴糖用的绢帕上……画的好像也是山水。
    外头日光正盛,姜满望着手上的山水图,背后陡然起了一层冷汗。
    她想起栀月一案,洛长安见到手帕上的画作时,曾流露出的追忆神色来。
    宋清晚的死讯是九年前传出,筠山一劫发生在十年前,而清微君销声于世不再作画……是在十年前。
    如果,如果清微君不是宋清晚,那么盈华宫是怎么回事?当年死在筠山的又是谁?
    曾经的太子仁善宽宥,如今的皇上为政宽和,但十年前,皇上登基时的皇城却也曾血流成河。罢免,诛杀,如今的朝堂高位上所坐,九成都是近十年前间得皇上提拔起来的人。
    那个位置,那个位置上的人……姜满被心中忽而涌出的猜测吓了一跳,转眼望到匣子里那支羽箭,却不知为何,转瞬平和下来。
    她小心收好画卷,合起匣盖。
    接连两日,洛长安在外与周瓷一同部署埋伏在青俦山的人,姜满换了身简单的装束,与阮朝同去了趟柳鸣村。
    薛锦玉见她来,忙请她到屋子里坐。
    因许多人自当年的灾荒里落了病,村落里的银钱大多用来给村民治病买药,村中花销吃紧,余下的一些便用来给村里的孩子添置衣物书籍。
    薛锦玉房内的布局简单,只一张床,一方桌,写字用饭都在同一张桌上。
    薛锦玉将桌上东西挪至一旁,为姜满倒了杯温水暖手,问:“姑娘今日怎么得闲前来?”
    姜满骑马前来,有些渴,喝了口水才道:“上次匆匆一面,有些事我没来得及问你。”
    薛锦玉点点头:“姑娘只管问就是。”
    姜满问:“我曾问过你,那日如何猜到我与他,你说因明正司猜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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