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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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言风语飘到耳朵里时,姜满与阮朝已快出南安,歇在边角村落的一间茶馆里。
    她在此地多留了一日,与早些时候安排好的人互换了装束,而那辆载着金银细软的马车已由青黛看顾着,去往元陵了。
    她与洛长安并未过早将前往燕京打算告知元陵,按照姜念时那个脾气,听到她二人闹起来的谣言,指不定要气恼成什么模样,再些时日后见到青黛,得知他们是在骗他,大抵又要恼一回。
    不过他们也顾不得这样多了。
    茶馆的掌柜是明正司的人,时值清晨,茶馆里往来的人零星几个,多是游走在两地之间的过路人。
    换了身不起眼的粗布麻衣,发上扣一顶斗笠,姜满很轻易地融入一众茶客中。她歇在角落里,听着几人谈起外面的不太平来。
    疫病,灾荒,皇上抱病时前朝已显出乱象,而今五皇子监国,接手这烂摊子以来,连燕京都自顾不暇,更何况是燕京之外。
    说至百业萧条,民力凋弊,几人或愤慨,或轻嗤,最终喟然而叹。
    南安距燕京很远,有她与洛长安在此,暂且未受太多时局的波及,而观眼下,南下之人纷繁,便能猜出几分北边的模样,又听几人所言,南安之外的境况想来并不算乐观。
    姜满在旁听了一会儿,见时辰差不多,起身离去。
    茶馆门前,阮朝已牵来马匹。
    才走出几步,茶馆的小厮跟出来。
    “姑娘。”小厮递上一只布包:“姑娘走得急,有东西落下了。”
    姜满接过布包,信手捏了捏,心下登时一跳。
    里面的东西她再清楚不过,是洛长安的王印,与调遣明正司人的令牌。
    临行的前一夜,他踩着月色而来,试图将这两样东西塞到她的包裹里,被她拦下了。
    可这两样东西终究落到了她的手里。
    她还记得那晚,洛长安看向她时的眼睛。
    与闪烁在他眼眶中,几欲滑落的光。
    他将她的手攥在掌心,很紧,几乎要将她的骨嵌在他的血肉里。
    好似这样就能留住她,好似这样,他们就无需去面对那一场遥远的,或许无法挽回的诀别。
    而如今,他将小小一方金印交给她,交给她全心全意的信任,叫她拥有自保的筹码,与自行决策的权力。
    姜满收好两样东西,向小厮道谢,转身离开。
    自南向北路途遥远,她与阮朝势单力薄,又一路遮掩行踪,用了近二月的时间才赶到燕京近处。
    明正司人遍布各处,当初离开时虽有遣散,但仍有不少蛰伏之人可供调遣,姜满思虑再三,暂且没有惊动燕京的人,只与阮朝在临近村落选一间不起眼的客栈落了脚。
    走动的外客稀少,客栈生意冷清,见两位客人前来,掌柜格外热情,随口同二人交谈:“二位也是要南下的?”
    姜满没答,只道:“这几日南下的人不少。”
    掌柜经多见广,不再问,笑道:“是啊,这半年来都不算太平,燕京如今虽看上去风平浪静,但皇城内已不知是什么模样。”
    “听说此事远非陛下有疾这样简单,六公主早早被送出了燕京,前往恒州的寺院为太后娘娘诵经祈福,这些时日元陵似乎有所动作,说不准南安那位也会参与进来……”
    元陵,南安……看来燕京已盯住姜家,也盯住她与洛长安的动向了。
    “这儿离燕京不远呢。”姜满思量着,没让他继续说下去,“有些话您可要小声点说,保不齐就传了出去,惹来祸事。”
    掌柜又笑了声:“姑娘提点得是,不过燕京啊……看如今这模样迟早是要乱的,该早些准备离开才是。”
    姜满眨眨眼:“燕京可是天子脚下,这地方都不太平,向南岂不是更没什么好去处?况且若燕京始终如此,即便向南走,也终有一日会遭波及的。”
    “那也没法子,世道就这鬼样子,人却总是要想办法活命的嘛。”掌柜摊了摊手,苦笑道,“如何都是造孽啊,什么是非恩怨,拿刀动杖先遭殃的是我们这些人,那些人闹起来,苦的也还是我们这些人。”
    姜满跟着他叹息一声,没有再多言。
    转身与阮朝往二层走,自外传来一阵叩门声,便听掌柜的吆喝声响起。
    “去去去,你这小乞丐,连来了两日还不够,今儿怎地又来了?”
    姜满回头向下望,见一孩童正立在店门前,连连朝掌柜磕着头。
    眼下已是初冬,燕京寒冷,孩童衣衫却单薄,双颊泛红,眼下也是一片绯色。
    显然是流过眼泪,又被风冻在面上。
    孩童身旁放着只小草筐,里面装着些草藤编织的小玩意儿,她捧起草筐,边哆嗦着道:“这些都给您,求您再买些吧,只要五十文,我姐姐就能……”
    见姜满二人驻足回望,掌柜连连摆着手驱逐,边提高嗓音道:“五十文?你这些东西有多金贵,也能值五十文?如今这儿都成什么样子了,哪儿还有人来住店,你姐姐的病要紧,我们却也是要活命的!”
    孩童不愿走,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连连磕着头:“求您了,求您再行行好吧……”
    “掌柜的,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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