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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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下李晁尚未亲政,也不曾大婚生子, 若有个万一, 他就是唯一能登上皇位的那个人。
    身份这般敏感,还敢行这样的事,这怕不是自己活腻了, 也想拉着淑太妃一同下地狱吧。
    这么一想,忽觉不对,“端王这么些年都好端端的, 怎么突然如此行事, 会不会是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这个中间人,或撺掇或捏造, 皆十分方便。
    李晁颔首:“虽未有实证,但母后与我都是这般揣测。”
    萧芫顺着想到,“所以清湘知晓这么多,可能就是来源于大长公主。”
    寻常一个金尊玉贵的郡主,可不会对朝堂之事如此敏感。
    她在宫中不曾刻意打探尚还没有得到消息,更何况一个宫外的郡主。
    李晁投以赞赏的目光,她所说,正是他适才所想。
    萧芫接着想到了更多,“大长公主掺和端王之事,清湘对监察赈灾如此关注,监察御史又是淑太妃兄长……”
    与李晁对视一眼,一瞬领会了彼此心中所想。
    可萧芫比李晁所料的更加笃定。
    “那大长公主所谋,定是要将这批赈灾钱粮套入自己手中,之后再让端王……”
    目光投向李晁所坐的这把椅子,面上冷得能凝出冰来。
    再想办法让端王登上皇位,当她手中把持朝政的傀儡。
    真是好一个大长公主。
    李晁挑眉:“你……”
    监察御史欲贪污钱粮,可能是背后之人单纯地想充实自个儿腰包。大长公主替人传话,也可能只是一时善心。
    二者未必一定有什么关联。
    尤其传话之举,十分符合大长公主爱管闲事,到处发善心的性子。
    她不曾亲身经历过,也不曾亲眼见识过那些为了权势你死我活的黑暗斗争,怎能一下将所有事情都往最坏处想?
    比他,甚至比母后还要坚定与痛恨。
    萧芫对上他的目光,怔了一瞬,察觉到了他的疑惑。
    可她扮不出轻松的模样,也说不出掩饰的话。
    她是不知道其中过程,甚至前世从头到尾都不曾接触过几回大长公主。
    可她知道结局。
    那般惨烈的结局。
    知道黔方天灾成了人祸,数以万计的生民因为贪污,因为欺上瞒下被死死捂在那样一方小小的天地,一方焊死城门的城池内,被硬生生拖死。
    让好端端的繁华之地几月之内就成了鬼城,尸横遍地,白骨曝野。
    待情况报上来,为时已晚。
    一切都已成定局,再无弥补的余地。
    整个朝堂,乃至整个国家,沸反盈天,所有的怒火、民怨都直指朝堂,直指龙座之上的他,与摄政的姑母。
    这样的事,她万不想再来一回。
    也知道,最后的最后……
    他没能按计划的年岁亲政,一直到姑母去世了,到她也要死了,他才于风雪中,登上了那方高高的祭坛。
    萧芫死死攥住了手,狼狈地垂下眼眸。
    她又怎能不往最坏处想。
    莫说是大长公主,便是一个看起来极为无能懦弱的人,当真是无意做了这样的事,她也会这样想,甚至想不分青红皂白,错杀一千,也莫放过一个。
    喉间哽了许久,才道:“我只是……只是担心姑母……”
    音是颤抖的,她想控制,却控制不住。
    失去姑母,是她最深的惧怕。
    “芫儿。”
    萧芫抬头,她眸中很红,泛着水光,却没有一滴泪。
    身子紧紧绷着。
    李晁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前,正向她伸出手,手中松松握着什么,示意,“嗯。”
    萧芫摊开掌心,一方不大不小的玉印被轻轻放入,带着他掌中的温热与龙涎香气。
    很鲜亮浓郁的碧色,玉质纯净、剔透,投去一眼,便很难再挪开目光。
    只是……
    她将手抬起,捧高玉印,再望向他御案一角。
    眸中未褪的泪意让视线有些模糊,但不用看清,她也知道。
    那里有一方漆金嵌珠蟠螭纹檀木盒,里面放着的,便是帝王宝印,传国玉玺。
    若她没记错,他的玉玺模样就是这般,只是大上许多。
    全称,碧玉交龙纹御印。
    将手中这方翻过来,上面刻的赫然是她的名讳,字体还是……
    嗯,看起来有些奇怪的草书。
    胸口的难受被这一言难尽的字体,奇异地驱散了不少。
    李晁言简意赅,很是正经地以两个字解释:“赔礼。”
    萧芫又将印翻回来,看着上头栩栩如生的交龙纹,一时无言。
    抬手抹去眼角的晶莹,一切复杂的情绪算是彻底被他这四不像的赔礼,给乱棍拍死了。
    李晁难得有些忐忑,“你……不喜欢吗?”
    萧芫:……
    这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吗?
    深吸一口气,抬眸,问:“字丑便罢了,碧玉也勉强说得过去,这交龙纹是怎么回事?”
    这可是帝王御用,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势,无论何人,都不能如此逾制。
    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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