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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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由浅浅弯起唇角。
    从前当真是狭隘了,春花固然好,可夏绿也自有不输的姿色,待到秋日,更是枫叶红于二月花。
    冬雪便更不必说了,除去冷了些,漫天皑皑,宛如天上白云撒入人间,道不尽的柔软多情。
    越行脚步越轻快,似脱去了许多沉重的枷锁,每一眼所见,都似新生。
    垂眸,层叠的裙裾缭绕间,锦履若隐若现,萧芫调皮地变换步子,看长裙垂曳。
    “萧娘子。”
    转过转角,忽听身后有个温润的声线。
    萧芫回头,竟是一身绯袍的中书舍人,钟平邑。
    “萧娘子,这可是你落下的?”
    视线下移,看到他莹白如玉的修长指节里握着一串佛珠,十分眼熟。
    萧芫轻蹙眉心,回身细看。
    确实像,可她昨夜不是将佛珠放在供案上了吗,今日也不曾特意去拿,又怎会被她带至此处?
    不会是漆陶以为她还要佩戴,晨起替她拿的吧?
    不过这都不甚打紧,若真丢了可就不妙了。
    抬眸浅笑,“应是我的,都已掉了我竟也不曾留意到,幸好钟舍人看见了。”
    “萧娘子客气了。”
    钟平邑眉目含笑,日光照耀下,俊美无俦。
    另一只手也抬起,就要双手奉上。
    可下一瞬,便听得一言沉声压来,让人心头重重一跳。
    “芫儿为朕求的佛珠,怎的,到了钟卿手中?”
    第60章 剖白
    高大宽阔的身形笼罩过来, 墨底金龙的衣摆不容置疑地占据视线,萧芫面上的笑意渐渐浅了、淡了,消失不见。
    她看到, 钟平邑的双手微不可察轻轻一抖,指尖发白,但终从容收回,向李晁行礼, 将因果缓缓道出,无一丝慌乱。
    也着实没什么可说的, 简简单单的送还失物,甚至失物还没到失主手上。
    萧芫只是在李晁要佛珠时,伸手,客气道:“钟舍人给我吧。”
    钟平邑动作一顿,等到李晁收回了手,肯允后, 方将佛珠双手奉给了萧芫。
    恭身告退。
    李晁胸腔内被他狠狠压制,几欲将肺腑灼烧成灰的汹涌情绪, 在看到萧芫爱惜地一颗颗检查佛珠时, 奇异地渐渐平息下来。
    却并非消失,而是化成了一片狼藉的残骸,簌簌落在心底。
    落成了一片焦炙的荒芜, 空落落地灼痛,蔓延到灵魂,将他死死困住, 无路可逃。
    这样的痛楚, 在她彬彬有礼地问他,“陛下还有事吗”时, 顶至了巅峰。
    理智一瞬崩断,本能支配躯体,回神时,她已被他抵到假山,牢牢圈在了怀中。
    有什么在静静焚烧。
    十几年来奉若圭臬的基石不知何时布满裂痕,终于在此刻,悄无声息,坍塌了一角。
    他最爱她的明媚,她无忧无虑的笑颜,可过往十几年,他对她的一举一动,哪一次不是无形中的摧毁?
    约束规范本身无错,可若到了极致,又与牵丝木偶何异。
    他该庆幸,庆幸她的张扬肆意,天生不驯。
    萧芫挣扎无果,几乎有些恼怒地锤了他一把,“李晁,你究竟要做什么?对着我发什么疯!”
    发疯。
    萧芫真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竟然能对着刻板稳重、一丝不苟的李晁说出这两个字。
    明明她已经放过自己,也放过他,如他所愿了,他该轻松才是,就算不适应,也应是一时的。
    又为什么做出现在这副模样?
    既然她前世从头到尾地与他对着干,费时费力又没什么好下场,那今生顺着他,不好吗,皆大欢喜。
    咬牙,气息有些不稳,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沉下去的委屈又因他的动作泛上心头,带着前世未尽的哀怨一同,湿润了眼眶。
    绣拳还要再落下去,却被他一把攥住。
    一向温烫的掌心冰凉,好像是被一捧雪握住。
    萧芫怔然,这才注意到,他手上的肌肤泛着不正常的苍白,一直延入了深深的广袖。
    她没有说话,却不知不觉松了劲道。
    听到他声线那么痛,喑哑极了。
    对她道:“芫儿,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什么?
    他这样的架势,最后,却只为她看他一眼?
    这样想着,可心里却像是被他的语气感染,翻滚起涩涩的难受。
    李晁克制地松开,依旧环着她,怕她离开,却又不敢贴近。
    可气息侵蚀着,恨不能将她每一寸骨血都紧紧缠绕住,让她只是他的,只能看着他。
    她说得对,他是要疯了。
    从看到她与另一个俊美郎君面对面立着,相视而笑,而她为他求的佛珠却在旁人手中时,就已经疯了。
    整整九日,刻漏的每一滴时光里,他都在想她,日日夜夜,不休不止。
    想去寻她,却近乎懦弱地不敢,比指责更怕的,是看到她冰凉冷漠的神情。
    就像那日在颐华殿中,她耐心从容答他的每一问,可字字句句,哪怕一个眼神,都与他无关。
    他怕看到,她哪怕对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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