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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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头,这样不是很好么,有些小龃龉,看着才像是活人嘛。”许律笑看谭望,“要不,咱们不跟赶尸似的。”
    谭望并不赞同:“这样会增加我们的负担,要一个没看住,真打起来了怎么办。”
    “打嘛,囚犯还有不打架的?牢里都打。”许律一副见惯了的样子,又道,“谭头也带了那么多次流放队伍了,难道次次带的囚犯都彬彬有礼,不吵不闹不打吗?”
    谭望:“……”
    怎么可能,队里有仇人打,亲人和亲人也打,打死打残都能有。
    越是路难,越是辛苦,那些囚犯就越是暴躁。
    “这次不一样。”谭望诚心道,“孔家因丰州之事获罪,对废太子想必恨之入骨。刘家女眷曾在狱中日日指着废太子的鼻子咒骂。现在这李家也找上门去。如果我们不严加管束,像刚才的事情,或者更激化的事情,肯定还会发生。若是废太子出事……”
    “谭头果然不一般,不过几日就看得这么清楚。废太子在你的看管下,又怎么会出事呢?小打小闹的,不伤性命。”许律说着,又好奇道,“你怎么不提卫家,卫迂亭天天念叨着什么牝牡骊黄,牝鸡司晨。他女儿借了和废太子走得近的秦家一个竹筒,还不是借给废太子本人呢,就被他骂了好半天。”
    “我在多年前曾送卫迂亭去过北地,他也就一张嘴了,惹不出什么祸事。”谭望随意回了一句,又转回了正题,“废太子她……”
    许律压手打断:“谭头。我就问你,如果不考虑她是废太子,你从前会怎么带队?也是一直如前几日那般严格吗?”
    谭望:“……”
    倒也不会一直那样。太重压,必有反弹,到时候是没机会互相打死,转头该受不了自绝去了。
    但是这次,不一样……
    就在谭望还想和许律讲讲道理时,他看到了许律的唇一张一合,说出了让他背后发寒的话。
    “谭望啊,你这次,怎么就不像你以前那样了呢?”
    谭望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再回几句什么,恍恍然已站在了马车下。
    为什么,许律也说这样的话?是巧合,还是那威胁自己的人就是许律?
    但是说不通啊,官大一级压死人,与其花时间精力把他查个底朝天威胁他,跟着上路的许律自己发号施令岂不是更方便?想怎么走怎么走,想怎么干怎么干,他最多建议几句,最后肯定还是听许律的啊!
    到底……怎么回事……
    还有,他怎么就不像之前的行事了呢?他之前也是事急从权好吧!以前也没有废太子这样麻烦又重量的人物啊!就算要像以前那样行事,好歹也要考虑一下废太子的死活吧!许律之前不也被迫同意了让马车带人先一步去三桥驿救治吗?这难道就是他谭望以前会做的事情吗?
    一车帘之隔,没了那占地方的大块头,许律总算能伸展开坐舒服了。
    忍不住地,想起谭望刚上车时吐槽的,该找个大些的马车。
    呵呵,谁不想呢。
    谁不想坐大车,舒舒服服还能躺下。
    谁不想带自家仆从,用得比粗糙的衙役顺手。
    谁不想大鱼大肉,高床暖枕!
    但是他要是过得那么舒服,那位终成弃子便罢了,万一那位起来了,记起这一路上的对比,自己还有什么好活儿。
    不过怎么说,自己现在都是个官。没有大鱼大肉,没有仆从,甚至马车都小小旧旧的……应该,不会被恨上吧?
    说好的,是个和善人呢……
    许律想至此,又将窗帘撩起了一个小角,然后……正对上了窗外谭望的那双铜铃眼。
    烦人。
    许律对谭望笑了一下,放下了窗帘。
    希望这个武夫能听得懂吧……
    什么是按照以前,什么是活人气儿,什么是小打小闹不伤性命。
    至于磋磨至什么模样……嗯,都是手握一群衙役的谭望的决定,都是那些囚犯自发的行为,与他一个普普通通身体一般,只在马车上的小官有什么关系。
    上头好像有点病,给的差事别别扭扭,不好办。
    但办好了,总有他新的位置。
    许律听着外头衙役们吆喝放饭的声音,给自己打了打气。
    不过风餐露宿三个月,他可以的。
    话说李大勇和孙喜娘被衙役驱走后,木板车边便一片沉默。
    除了杜引岁和两个还不知事的小的,其他三人都承受了一定程度的冲击,当然也生出了一些不同的疑问。
    只是,都有些问不出口。
    杜引岁似不大在意气氛这种事,只细细将那牛乳白面饼闻了又闻,而后抬手冲江芜扬了扬:“这个赔给你的,我能……”
    “你吃。”江芜说得飞快。
    明明刚还在震惊之前杜引岁对李家人说的每一句话,江芜却瞬间仍分出心神,机警地打断了杜引岁接下来有可能会说出口的……诸如“成婚”“家人”之类更让她心绪混乱的词。
    杜引岁笑眯眯地收回了手,却不似前一晚一般风卷残云,反是将饼子塞回了怀里。
    各有许多事情要思考的三人没有注意到这个一点不猪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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