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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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孚倒不是怕麻烦,他是怕老师离京多年,手段温和了,处理不好。
    沈厌卿手上一顿:
    “嗯。”
    他笑了一下,很是自然,让人分不清是真心还是假意。
    “臣还以为,陛下叫我回来是有事要吩咐我做。现在看来,是邀我回来享福啊。”
    姜孚窘迫:
    “不是有意要骗您。实是这几年话都说尽了,您也不肯信我……”
    六年里数十封信,除了客套的寒暄就是一板一眼的情报,看得出是有意在与他疏远。
    他担心再这么下去就要断了来往,只能出此下策。
    文州实在危险,怎能让老师一直留在那里?近些年本就越发乱了……
    沈厌卿把剥好的蜜柑递给姜孚,正要说些宽慰的话。
    余光却见有人贴着墙边急匆匆跑进来,与安芰耳语了几句。
    “——是什么事情?”
    安芰满面紧张,按着来人行礼:
    “回陛下,是……文州急信。”
    沈厌卿和姜孚都是一怔。
    文州的谪官已经召回来了,这条通信的路子上不该再有别人,为什么还会来信?
    虽然瞒着大多数人,但文州太守是提前知会过了的,不会在他那里出岔子,这封信有真无假。
    安芰再拜:
    “信使还在前头,奴才这就派人去把信取来。”
    一时间热络的气氛都散了,几个人各自想着心事。
    方才的人开门时带进来的冷风在屋里勾留着,说什么也不散去。
    宁蕖盼着,最好能是沈大人回来之前发了一封,自己忘了。
    可是哪有这样的好事?
    沈大人尚是年富力强的年纪,不至于忘性大到那个程度。
    他听说这种信发起来很麻烦,加急耗财耗力,平时师生间也只用平常折子。
    这急信来的蹊跷,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
    安芰捧上信封,尽可能不让自己手抖。
    信封糊的严实,边角上却穿了一根细细的红线——与沈厌卿在崇礼二年返回的第一封信上的一模一样。
    这种红线,从文州来的,只有一个来处。
    鹿慈英。
    姜孚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冷下脸把信拆了,抽出里面薄薄两张纸。
    安芰抬头瞟了一眼,见那上面的字迹瘦而清,写得很急。
    乍一倒着看,读不清楚。
    沈厌卿低头拨弄盖碗里的茶水,一副避嫌不看机密要信的意思,姜孚却直接把信纸捧到他面前。
    “慈英教正堂丢失旧画像一副……是了,那样精美,确实只可能是正堂的东西。”
    沈厌卿认真读着,念出声来,又点点头。
    见安芰和宁蕖面上不解,他补充道:
    “慈英教在文州多有小庙,但正堂还是隐在皪山上,是核心那几个人集会的去处。”
    堂中悬的画像两年一换,服色动作都会更改,鹿慈英本人也依着上面打扮,文州街头卖的画像跟着变动。
    实际上,鹿慈英初见沈厌卿及太守时的那副装扮,并不是日日都穿着。
    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是一身“礼服”。只有会见重要客人,或是重大的日子里才扮上。
    举州百姓敬信的慈英太子,平日里也不过着布衣而已。
    旧的画像,则在换下后收进墙后面的暗格。
    沈厌卿见过,有几十幅,除尘扫灰都做的很好,像是新绘一般。
    一向隐藏着,平常也没人去查看。
    估计此次发现,还是哪位饮酒多了醉死的人无意间扯开了。
    也难怪消息来的这样慢。等杨驻景都挨了打挨了骂,生死的风险里走过一遭了,这信才递到宫里。
    宁蕖暗叹,杨小侯爷是真心倒霉。
    鹿慈英在信中说,文州近日地下有些动作,人员来历不明。
    山上已在肃清了,但担心京城对此没有防备,因此才大胆借了这条渠道来信。
    真论起来,这还是皪山上的人第一次往州府去,可见此事确实非同一般。
    ……也不知道他常服踏进太守府时,钟太守有没有吓得心脏不太舒服。
    沈厌卿接着往下扫了两眼,见都是诚恳请罪以颈上人头担保忠心的话,也就不再看。
    他担心再做出一副认真读的样子,皇帝恐怕要怀疑他在找旧友间的寒暄。
    ——虽然写也不能写这里。
    再者,都什么时候了,鹿慈英做事向来端正,不会为那些耽误正事。
    他想了想,温声开口道:
    “看来杨家的冤屈已解了。”
    安芰正兀自多想,担心这是不是慈英教有意混淆拖延的缓兵之计。
    也许皪山那边背地里正谋着什么大事,不日就要造作起来。
    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这位御前大太监几息之间把这辈子的阴谋论都想完了,刚要开口,却见皇帝点头:
    “嗯。”
    不可啊!!!陛下!!!
    怎么沈大人只要一开口,就这么有用呢?
    人和人是不同,话里都能镶金子了,唉!
    安芰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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