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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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是当年先帝行至某某某地,遇上某某某人,再经七拐八拐的一堆奇遇后所得;
    先帝他老人家有没有真的拉开过这把弓不好说;
    但既然当今圣上说了这是先帝的东西,那就是意义非凡之物,寄托着圣人的无限期望。
    这一宝物赐下的方式更是令人有些坐立难安:
    大太监将其端至杨驻景面前,竟不许他去拿;
    而是由圣人从龙椅上走下,亲手拿起,交到杨千户怀中。
    杨小侯爷手中一沉,不用勾弦便知道此物不凡,当即喜形于色,叩头连声谢恩。
    众人看看杨国舅——杨国舅欣慰地点点头。
    二子杨荣清得金索蚕丝鲛函甲一件。
    号称鞣结百层却轻如蝉翼,水火不侵可抵重弓直射……
    等一下,等一下。
    为什么是重弓直射???
    不是刚赐出去一把力道重得离谱的弓吗???
    沈帝师这一次倒是出面了,亲自将软甲托到了杨二公子的面前,和声细语说了许多勉励的话;
    还伸手托了对方两次,才许他俯下身去谢恩。
    众人又看看杨国舅,这一次表情里多少带了些惊恐。
    听起来,圣人和帝师对这二子的期望不是很符合人伦啊。
    杨国舅看着表情也有些僵,但还是硬撑住了,一样欣慰地抬头,再咬着牙上下点了点。
    他也看不透局势了。
    帝师这些天只有险些被诬陷谋反那一天出过面,后面再没出现在早朝上,也没有在宫外露面;
    因此,任是谁想分析一下这对久别六年的君臣如今的关系,都只有那一日的见闻可供参考。
    至少从那次来看,皇帝和帝师目前看起来关系还算稳定……
    但,也没有崇礼初年那样亲密……
    若是小皇帝刚登基那会,哪还用帝师多说;
    不及人从幕后出来,拿出画像那人就已经头着地被一路拖到外面的台阶底下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皇帝看过了一场闹剧只点点头,仅仅是不责备而已。
    还有,再者,帝师并未官复原职……
    这不是太能确定,但当时“本参军”的自称所有人都听见了。
    沈厌卿说话不讨人喜欢,但一向严谨,说是参军就绝不会是长史,更不会是二品的少傅。
    况且以众臣对他略带偏见的揣测,若是真重新收回了权势,怎么可能不提?
    但又穿着新朝服……哇,事情还是太乱太怪了。
    圣人把人从文州召回来,管控了几日,又不给实权,按说主动权尽皆在手;
    可是今日又让帝师露面,还任其耍了一阵威风——或还是事关文州,不得不让帝师接管?
    总之,谁也不肯相信圣人过了六年还会愿意自己被他人掣肘,因此对沈厌卿如今的地位一疑再疑。
    同床尚能异梦,君臣争权又怎会和睦?
    沈厌卿还能完完整整地出来转悠,已经是圣人仁慈心善尊师重道为天下人作表率而不顾自身委屈了——
    今日君臣二人分别对杨家二子行赏,可不就是意见分歧的表现吗?
    杨家长子行为跋扈,少管教,但与圣人自小亲厚,又有先太后的遗言护佑;
    杨家二子则因此总在兄长的遮蔽下,虽然修身好德知书达理,但名气小上不少。
    不能继承侯位,又没有官身,说没有不甘心绝不可能。
    若能叫二人的位置翻转一下……
    那恐怕谁办成了这件事,谁就能把手伸到杨家里去。
    这可是大楚如今硕果仅存的异姓侯啊。
    沈厌卿才回京城,势力基本归零,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偏偏还要和自己的学生掰一掰手腕。
    若是为保全自身,做出如此背道之举,谁也不会奇怪。
    但为什么陛下又允许……
    还是说……
    事情实在太过扑朔迷离,沈厌卿又是个不按常理做事的,其行为举止多有误导和隐瞒的意图;
    就这样盯着的话,盯到明年也看不明白。
    总之,被召集来见证这一光辉时刻的文武百官都越看表情越是沉重,连赏赐结束后说奉承的话都说不利落了。
    大军必胜,但秋后杨家会如何,可就不好说了。
    第81章
    崇礼七年三月初十, 忠瑞侯所领北伐军开拨,自德胜门出。
    持虎符沿途调兵调粮,预计经一月左右到达北境茂州, 共集结二十万兵士。
    兵部侍郎白蓉镜、御马监掌印宁蕖为督军,户部侍郎荆中和为执调特使, 紧随主帅车驾一同出城。
    大军出城, 沿街戒严——这是先帝留下来的规矩, 出征时不许欢呼不许接受平民赠物,唯有凯旋时才能庆贺,怕的是仗还未打就浮躁了心气。
    这也合理。
    否则若是风风光光出去了, 被打得落花流水回来,那说的每句大话不都成了扎自己的回旋镖吗?
    忠瑞侯杨戎生的金甲是圣人命人新打造的。
    以当年的旧款式为基础,增添了许多新技艺,婉拒了帝师要为其添饰以珠玉宝石的提议,做成一派威风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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