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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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家嫡长即侯位已成定局,这位小侯爷又何必对胞亲赶尽杀绝?
    到时候杨家沾上了这类罪名,即使再肯大义灭亲将功补过,也只怕是闹的一身洗不去的腥……
    于名、于利,都说不通。
    除非是杨小侯爷忽然失心疯,对这位二弟恨到了意图生食其血肉的程度——
    那怕是到了凌迟的刑场上,还能花钱托人摆个盘。
    白蓉镜定定神,尽力让自己显得更沉稳些;
    实际上坐在这里的,除了宁蕖和杨驻景,也只有他年纪最小。
    杨驻景对着他如此恳切之语,仍冷着脸;
    举高了些宁蕖的小臂,施施然下地走了一圈,又拾起自己那把漆角弓。
    荆中和想骂他此时竟还有拿起御赐之物的脸面,奈何场面紧张,不得不静观其变。
    顶上传来刀剑出鞘,机括响动的声音,是暗卫们都准备好了。
    杨驻景牵着宁蕖,在堂中站直,扫视了一圈,眯起眼睛:
    “机会?”
    “要说机会,那就不该我给。”
    主帅手中的茶杯发出喀啦一声。
    宁蕖知道挣扎无用,干脆平静下来了,眼神如一潭死水,任对方钳制自己。
    他做不成的事,自会有人替他做成。
    只是可惜了,回不到京城,辜负了陛下和沈帝师的信任。
    他听说披香苑又修葺了,比从前更美上十分……
    杨驻景抬了抬下巴,怒极反笑,神态间多了八成跋扈;
    周围人正都诧异紧张,却听他道:
    “末将无状,要请诸位长官给我弟弟一个机会。”
    “我与荣清一同长大,绝不信他会做如此卑劣之事。”
    第97章
    堂中一阵讶然。
    都是沉稳的人, 此时却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再顿下来好好想一想局面。
    听这位忠瑞侯世子的意思,不是要害自己的胞弟, 反而是要保他,为其证明正身。
    只是此事几乎已是板上钉钉, 又怎可能有转机?
    除非管中内容有异……但作图包装都是在暗卫监视下进行, 倘若真有异常, 早该报给宁蕖了。
    “……你有什么凭据?”
    杨戎生已经被这一晚上的事情折腾的身心俱疲,比打仗还要累上三分;
    纵是勉强坐直,看起来也如老了十岁一般。
    “无凭无据, 只是相信荣清的品节。”
    杨驻景坦然回视,面对主帅,面对父亲,竟不见一点应有的恭敬。
    “荣清读的书比我多,见的事也比我杂, 不会分不清大是大非。”
    “我作为他的兄长,虽有偏袒之嫌,却敢对圣人御赐之物发誓,此刻句句属实。”
    “…………”
    杨戎生垂下眼,不再说话了。
    或许是因为他是主帅,不能有所偏私;
    或许是因为他上了年纪,再没有这样的心气了;
    总之他现下竟比不过自己的儿子,有这样的勇气, 敢在刀剑之下、在所有人面前力争亲人的清白。
    旁人或还在猜疑这是什么宅斗的冒险手段, 只有他这个家主清楚:
    以杨驻景的心性, 绝无可能有半分不轨之意。
    这孩子突然发难,挟持督军为质, 无礼相对所有人;
    只可能有一个原因:
    他要拿自己的前程、自己这些天攒下的美名,去换一个机会。
    去换一个没人敢确信结果会如何的机会。
    宁蕖悠悠开口,语气有些有气无力:
    “……杨小侯爷,休怪咱家没提醒过你;”
    手上太疼,疼得他有点恍惚了。
    好像昨日两人还一同在抚宁驿纵马,一同跟在帝师后面吃灰;
    窝在驿站里,住在隔壁,一个弄着热水,一个叼着饼。
    一样的年轻,一样被圣人委以重任,一样弄不清情况,互相小心打听着,对方是否知道的更多些?
    可怎么就弄成了如今这样呢?
    他一点都不怀疑杨驻景会杀他,杨驻景身上的血腥气太重了,萦在他鼻尖,令他犯呕。
    他这些天见过太多死人,在这杀星面前连一刻喘息都无法多得,顷刻间就失了生机。
    他和那些人一样,也都落入杀星的觳中了。他既恐惧,又恶心,唯一能说服自己的便是为了圣人的面子不要发抖。
    安芰叮嘱过他,要他小心,要他安安稳稳做事,完完整整回去,少与不该亲近的人亲近。
    他没有听。
    所以他如今也没得选。
    “这一笔账,如此糊涂蒙混过去,对各位,对杨二公子,可都算得上是最好的结局了。”
    固然没人相信杨荣清,可也没人责备他。
    最多也只是围着他,做些可惜的假笑,叹息一代忠瑞侯世子竟因年少无知做了些错事;
    可是毕竟没有罪降下来——要躲开圣人的怒火,不是谁都有这个幸运的。
    如此行事,虽然不明不白;
    可是许多事、许多人,都得是不明不白着才能维系下去。
    杨驻景却只答他:
    “黑便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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