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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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些前情,不可能跟谢长离提起。
    她只咬了咬唇,轻声道:“见死不救的事,妾身做不出来。至于南桑所言是否属实,主君尽可派人去查。”
    彻查南桑吗?那倒也不必。
    这些年风浪无数,曾家和南桑是怎么回事,谢长离心里自然是有数的,否则也不至于拖着没去抓人。
    只是没想到蓁蓁竟会这样做。
    换成寻常的女子,落难之后自身尚且难保,更不会冒险去帮一个摊上了大麻烦的陌生人。她瞧着温柔乖顺,胆子倒不小。
    且她说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
    不知为何,谢长离忽然就想起了当年那个小姑娘。于她或许只是一念之善,于他却是足可铭记终身的恩情。
    心善救人终究不是坏事。
    他站起身,心中藏有温和,神情却冷肃如常。
    “她不能留在京城。”离开之前,他如是提醒道。
    ……
    五日之后,耿六叔谈好了一笔新生意。
    东家住在城郊豪奢的别苑。
    蓁蓁照旧去耿六叔的院子改换装束,而后乘着马车出城,顺道将南桑藏在了马车里。
    ——那晚谢长离走后,她翻来覆去地琢磨了许久,觉得谢长离走之前的那句话是在暗示。昨日去打招呼时,她特地说了要去城外,谢长离也未反对,甚至还说往后这等琐事自行安排即可,无需郑重其事。
    蓁蓁印证了猜测,心照不宣地没再多说,今日便以京城不甚安稳为由,劝南桑暂且到城外找个地方藏身。
    南桑也怕牵连了他们,自无不应。
    此刻微风徐徐,半卷的侧帘外绿柳长垂,蓁蓁背靠软枕,染秋和南桑面对面坐着,各自瞧着远近的芳树山峦,在这春末夏初天暖气爽的时节里,竟有种乘车散心的轻松。
    耿六叔坐在帘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车夫说着话,瞧见路旁有糖水铺子,便买了些给她们解渴。
    糖水做得清爽甘甜,里头有软糯的红豆,一勺勺舀着倒十分可口。
    蓁蓁在扬州时就极爱甜食,这会儿捧着糖水,眉眼间不自觉就泛出满足的笑,虽说胎记伤疤狰狞可怖,眉目唇鼻其实仍极美。少年的装束穿在她身上,显得身姿尤为单薄,温柔安静地缩在那儿时,当真让人油然生出疼惜爱护之心。
    哪怕是满腔愁苦的南桑,瞧着她这模样,也不由得勾起了笑。
    她不知蓁蓁的身份,也从不乱打听,想着今后躲在京郊,未必有
    多少机会再见到这般温柔良善的女孩子,倒有些不舍。
    忍不住琢磨起了能如何报答。
    外头耿六叔等她们喝完,仍将空碗还回去,驱车去寻那东家——为图清净美景,那家别苑离官道村镇颇远,将附近的山林田地尽数买下,很是任性。
    渐近别苑时,风景愈发悦目,道上也几乎见不到闲杂之人。
    蓁蓁索性挑起车帘,慢赏风景。
    直到几把板斧从道旁草丛里飞出,毫无征兆地砍向车轮。旋即,嵌入车轮的板斧转到地面,颠得马车左摇右晃,发出木轴碎料的咔嚓动静,亦颠得蓁蓁和染秋险些惊呼出声。
    与此同时,一伙壮汉窜出草丛,拦住了去路。
    远近并无旁人,他们出现得毫无征兆,虽都是粗布短衫的打扮,看那精壮身形和悍厉神情,也不像寻常山匪。
    ——何况京城周遭哪有山匪?
    车夫被吓得不轻,赶忙勒马,下意识看向耿六叔。
    耿六叔才要探问对方来路,为首那壮汉已粗声道:“里头那小娘子留下,别人都滚!”
    凶悍又直白的开场,令蓁蓁心神骤紧。
    前世她被抬进谢府后,很长一段日子都不愿出门,后来借赴宴之机露面,众人皆知她是谢长离的枕边新宠,没几个人敢来放肆。加之京城周遭治安很好,寻常游玩出入,从没碰见过麻烦。
    今日这架势倒是罕见。
    而对方既知车里有“小娘子”,或许是有备而来。
    蓁蓁既落入这境地,也只能镇定,稍稍探身出去些,露出画得丑陋的脸。
    耿六叔会意,高声道:“哪有什么小娘子,是我家小公子和随从罢了。各位爷想是认错了吧?”
    那壮汉先是被蓁蓁的妆容丑得皱了皱眉,又走近些,粗粗打量南桑。
    不过南桑虽是女子,却生得身材颇高,加之自幼习武经历风霜,实在不像是所谓的“小娘子”。而染秋虽年岁对得上,那身丫鬟的打扮却明摆着,且气质容貌远不及蓁蓁,仿佛也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壮汉有些迟疑,回去跟同伙耳语了几句后转过头来,将蓁蓁纤弱的身量打量了几遍,恶狠狠地道:“那就把这小公子和小丫鬟留下!”说着话,几个人一拥而上,分明是想强行拖拽抢人。
    这一出手,蓁蓁算是看明白了,来人身手十分干练利落,耿六叔和车夫也算两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了,却被对方轻易打晕在地。
    而后,蒲扇般的手便伸向了车厢。
    染秋吓得惊呼一声,忙将蓁蓁护在身后。
    旁边南桑却骤然沉了脸,袖中短剑不知是何时出鞘的,瞬息之间就抢到前面,在壮汉碰到车帘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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