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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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辕上二人沉默了许久,戚宗弼突然开口了,说道:“你那问题…我想我有答案了。”
    叶北枳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戚宗弼继续说道:“历朝历代,无论国家是多么强盛,百姓是多么富足,尚未听说就没有作奸犯科之徒,所以这些情况,可以监之察之以法律之,却无法绝之杜之,你倒是给我出了个好难题。”
    叶北枳挥了挥马鞭。
    “若真要如你所愿,百姓安身,以至于世间再无作奸犯科之徒…”戚宗弼皱眉思索着,“恐
    怕只有那典籍中所描绘出来的大同世界能达到你的要求了。所谓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戚宗弼摇头吟诵经典,面色神往。
    叶北枳淡淡开口,抛给他另一个问题:“那…真到如此,国有何用?”
    戚宗弼一愣,额上顿时冷汗涔涔。
    第347章 走马弃凉州
    叶北枳那边暂且不表。
    且说在凉州府,齐宴竹已经苦苦等待那道能让他“名正言顺”撤兵的圣旨多日。
    天刚蒙蒙亮。
    “将军,将军。”侍卫轻轻晃着齐宴竹的肩膀。
    齐宴竹猛地睁开眼,一翻身就从床上坐起,问道:“怎么?是不是圣旨到了?”
    侍卫苦笑道:“不是圣旨…北羌人又在城下叫阵,陈副将让我来唤你。”
    齐宴竹揉着发涨的太阳穴,眼中满是血丝,他摆了摆手:“吩咐下去,城墙戒严便好,不得贸然出兵。”
    “得令。”侍卫拱手退下了。
    “妈的…”齐宴竹小声地骂了一句,在床下
    找起鞋来。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
    “进。”齐宴竹应了一声。
    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影子在油灯的映照下拖得老长。
    灯光被遮挡住,阻碍了齐宴竹找鞋子的视线,他抬起头来。
    “江骠骑?”齐宴竹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你不在城墙戒严,来我这里作甚?”
    来人正是宣威营义德骠骑右将军,江潮。此前戚宗弼离去带走了一个骑兵营,却是把江潮留了下来。
    “拜见将军。”江潮年轻的面容一肃,恭敬拱手见礼。
    齐宴竹摆摆手:“不必多礼,江骠骑此时前来,可是有要紧军情?”
    说实话,其实齐宴竹打心里不是特别信任眼前的江潮,他一直怀疑江潮是戚宗弼故意留下来
    的眼线。
    江潮眼睑低垂,视线落在地上,半晌后才沉声说道:“将军,不能再拖了。”
    齐宴竹眼角一跳:“圣旨未到,未得圣旨我不敢也不能退,江骠骑莫不是要陷我于不忠?”
    江潮咬了咬牙:“将军明鉴,不得圣旨而退是不忠,但将军把万千兵士的性命全赌在这凉州府,难道不是不义吗!?”
    齐宴竹瞪圆了眼,怒道:“大胆!”
    江潮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齐某亲身征战多年,哪一战不是身先士卒?!”齐宴竹须发皆张,虎目圆睁,“军中皆知我爱兵如子,岂容你在这里凭口诬赖!”
    江潮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声音却很冷静:“将军,已经十天了,再拖就真的来不及了。军中上至将领,下至小卒,皆知西北战溃的消息,就连城中仅剩的百姓也都知道北羌要合围过来,人心惶惶,军心日益不稳,就算——就算将军
    真的要拖到那一天,恐怕到时候将士们也无心再战了。”
    “竖子!敢乱我军心!”齐宴竹额头青筋暴跳,指着跪在地上的齐宴竹喝道,“信不信我今日便斩了你祭旗!?”
    江潮以额加地,沉声道:“将军明鉴,末将不敢乱军心,只是照实所说,一切所言非虚,全无妄言。”
    “你——!”齐宴竹伸出去的手颤了颤,缓缓收了回来,他的情绪慢慢冷静了下来,沉吟一会道,“前些日子将军们便都在劝我撤兵,那时你为何没有言语?”
    “末将心知将军对末将还存有疑虑…”江潮犹豫了一下,“遂不敢干涉将军决策。”
    这话一下说明白了反而让齐宴竹有些尴尬了,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继续问道:“那你今日又为何敢来了?”
    齐宴竹深吸了一口气,过了一会才开口道:
    “不敢欺瞒将军。末将其实本就是凉州府人氏,时至今日…家中老父老母还尚在城中,前几日走水路迁离城中百姓时,末将也曾劝二老离去,怎奈二老舍不得故土,还曾言吾儿不走,他们也不愿离去。盖有此因,末将不得不厚颜来此劝谏将军,末将私心在此,望将军赎罪,但也望将军能为城中万千兵士着想,也体恤末将一片孝心…撤兵吧。”
    屋内寂静良久,一人坐床前,一人跪于堂下,皆沉默不言。
    许久之后,齐宴竹沙哑的声音传来:“传令下去,校尉以上将领,来监城司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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