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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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再待在主殿,想着起身往外去,可没走出几步,不知怎地就绕到了妙珠的房前。
    待到陈怀衡反应过来之时,已经站在了她的房门口。
    他脸色仍旧那样陰陰郁郁,也只站在那里不进去,一直到卿云过来为妙珠送傷藥,刚好撞见了陈怀衡。
    卿云道:“陛下是来看妙珠的吗.......”
    傷她成那般的也是他,也不知他现在过来又是为何?
    只是卿云见他表情不大好看,只疑心他是又来秋后算账。
    陈怀衡听到了卿云的话,没有作答,视线落在那道门上,也不知是在想着些什么。
    他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想来看她的。
    他只是想着往别的地方去逛逛,只是不知道怎么走着走着便走到了这里。
    既来都来了......
    再说了,这皇宫又有哪里不是他的,他凭什么不能进去。
    这样想着,陈怀衡对卿云道:“开门,朕要进去。”
    卿云也不好再说,只好开了门引了他进去。
    今日天气不好,天际霮薱,一如他眉眼阴沉,屋子里头昏昏暗暗的,没什么光照进来,妙珠躺在床上,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瞧着是还没醒来。
    昨日闹得那样晚,她又那样倔,最后还是受了不少傷,听卿云说她身上疼得睡不着,也不知是何时才歇下。
    然而陈怀衡看着那道背影,又想起了她做得那些事,心中仍是郁闷难消,他讓卿云放下了藥,而后将人赶了出去,只留他一人在内。
    妙珠对突然到来的陈怀衡一无所覺,他从始至终不曾出声,一直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她终于渐渐转醒。
    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她转过身去想看看现在天色如何,又大约是几时几刻。
    然甫一侧身,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陈怀衡。
    他的背影并不难认,肩宽腰窄,光是看个背影都能瞧出那压迫人的气势。
    妙珠兀地见他,便想起了昨日的事情,还是止不住地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这时,陈怀衡扭过头去看她,从口中没有感情地吐出两字。
    “醒了?”
    室内昏暗,妙珠难看清陈怀衡的神情,只覺那张落在阴影中的脸算不得多么友善。
    妙珠不知道他今日寻来又是何意,但直覺不好,下意识就重新往被子里面钻。
    她拉起了被子就要蒙头盖上。
    却先一步被陈怀衡制止了动作。
    他的手按着被子,妙珠怎么都扯不动。
    只听他冷着声讥她:“昨日的狗胆子哪里去了?”
    昨天就跟不要了命似的和他怄气作对,说着想要去陈怀霖,那个狗胆子去哪里了?
    妙珠听到陈怀衡的话后,终没再和他去争被子,她渐渐卸下了力,只剩下几根手指无力地按在寝被之上。
    睡了一覺之后,身上仍旧疼得厉害,只是因着方醒过来,猝不及防看到了他,一时之间也不知作何反应。
    今日的妙珠和昨夜的妙珠却又不像是一个人。
    她说着不怕疼,可昨日的疼仍旧讓她心有余悸,再看陈怀衡难免厌恶以及......生惧。
    陈怀衡触及妙珠的眼神,转瞬之间便察觉出她那嫌恶的神情中还带了几分惧色。
    她不喜他。
    她害怕他。
    或许是一夜的未眠,将陈怀衡那旺盛的心力耗费了大半,今日的陈怀衡和昨夜的陈怀衡竟也全然不像是一个人。
    若说昨日的他恨不能用尽酷刑叫妙珠向他低头,可今日在看到妙珠那又恨又怕的眼神之时,竟后悔昨日做了那样过分的事情。
    后悔......
    陈怀衡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两个字竟然还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他总是恐吓妙珠,说些什么“你若敢背叛,朕就讓你生不如死”的话,可是真当这事情发生之时,他又觉得自己总不该那样对她。痛极生惧,又何必弄得如此不堪,再说,她终究娇弱,那样做,实在是傷她。
    他一方面这般想着,可另一方面却又在想,他有什么錯?他能有什么錯。
    皇帝是不会对一个宫女犯錯的。
    况说,他就算是惩罚妙珠,也不该有任何人能来指摘他,甚至包括他自己。
    这是他从小到大在皇宫之中见识和学习到的道理,所有的人和事都教他,手中掌权者,有权做一切的事。
    就像是他的亲生母亲,她成了太后之后,就将惹她讨厌的丽嫔做成了人彘;就像是太皇太后,她不喜欢太监,便想方设法地去和太监作对;又像是他那已经死去的老师,所有和他意见相左之人,他都会用尽手段毫不留情地将他们铲除......
    所有人都心狠手辣,包括但不仅限于陈怀衡。
    关于紫禁城的一切都在告诉陈怀衡一个道理,他有权做任何的事,有权不被任何人背叛,背叛他的人就该受到惩罚。
    他可以这样做。
    他更不用为此而感到后悔和抱歉。
    正是这两个全然相左的意见讓陈怀衡在脑中左右互搏,一时之间竟就那样没了言语。
    妙珠见他不说话,便也不吭声,她不知他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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