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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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辉受了陈京观的命令,便将带来的三千人交给关策,下令他们分散开去寻人,而自己上楼去找陈京观。
    “你还有什么想法?”
    董辉一见陈京观便问道,而陈京观抿着嘴半天没说话,他旁边的平芜有些内疚,董辉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宽慰。
    “我想着,得去找找东亭的旧人了。”
    说罢,陈京观起身欲往外走,路过平芜时低声说了一句“不怪你”。
    起初平芜没听清,后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立刻跟了上去。
    陈京观口中的东亭旧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江阮向来神出鬼没,除却他主动现身,一般很难在某处寻到他。
    但陈京观仿佛已经吃透了江阮的想法,出了客栈就骑马往关策家的院子跑去,平芜和席英跟着他一言不发。
    等他们到了,果然看见那院门大敞,而江阮一个人坐在院中的竹椅上晒太阳。
    “你知道多少?”
    陈京观没有打算说些客套地话,他觉得此刻江阮能主动来找自己,势必是已经牵扯其中。
    “这件事和我无关,但是我在遥州,也经营茶坊。”
    江阮看到陈京观并没有打算起身的意思,反而将自己又往椅子里挪了挪,此时陈京观正挡着他面前的阳光,他说话时还带着些埋怨。
    “左疆奇在遥州的生意,是与你往来?”
    江阮闻言摇了摇头,小声说了一句:“爱喝茶的又不止我一个。”
    陈京观没理他的装傻充愣,他盯着江阮的目光里出现了几分冷意。
    “那你来是?”
    江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问题,便缓缓从椅子上起身,陈京观稍向后退给他让出位置,那一瞬他看到江阮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今早我在边界发现几具尸体,我想着应该是你要的。”
    他这话一出,倒是惊了陈京观身后的平芜。他本就有些责怪自己没看住刘郴,此时听到那些农户因自己而死,便又低下了头。
    “你去告诉董将军,让他带人去边界寻,记得带上关策,让他看看刘郴在不在其中。”
    平芜领了命令,也顾不得收拾自己的情绪,便转身出发。
    等他走后,江阮又看了看陈京观,等着他继续发问,可陈京观却好似没这个意思,作势也要离开。
    “你为何要管这个闲事?”
    江阮的声音在陈京观背后响起,陈京观脚步没停,但嘴里应他。
    “因为我是南魏的将军。”
    陈京观的回答让原本带着笑的江阮轻轻抽动嘴角,眼睛稍稍眯起,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
    不过他觉得陈京观还会再来找他,便又惬意地坐在躺椅上,只是心思却不全在此处了。
    另一边的关策也像是猜到了什么,带着董辉朝边界走去。
    他平日里不敢自己过来,如今有了平远军壮胆,他走起来倒显出几分威风。
    其实遥州在最开始原本也是南魏的土地,但是百年前南魏祖皇帝派了人一路向东开疆拓土,那一群人后来有了自己的心思,就在都定口安了家,而后一些被南魏皇室流放的人也开始往东迁,渐渐的东亭这个国家就出现了。
    起初他们只是在无人区做标记,但毕竟土地是有限的,而那时的东亭远比不上南魏。等着人一多起来,大家便都扎堆在了南魏边界。
    南魏自古就讲求以礼治天下,而且算起来他们也与东亭人是同根同源,东亭建立政权后要求分割遥景平原,同时却又主动向南魏臣服,提出以此为界永不与南魏起争执。
    对于一个新国家的主动示好,当时的南魏皇帝欣然接受了。
    那时的北梁还未出现,西芥也还是游散牧民,他南魏一家独大自然不可能长久,于是那份协议就签了百年。
    可这世间的事,又有谁能真的预料。
    关策在边境线上走着,甚至还有些近乡情怯。
    他是土生土长的景州人,也是村子里第一个中了举子的人,他当时放着京中吏部郎中不做,跑回家去做知州,为的就是保护这片他成长起来的土地。
    他明白茶税对于茶农的意义,也明白景州对于南魏的意义,可越是清楚,就越无力。
    他如今四十好几,尚未娶妻,在官场上搓磨半生。他原是那一批中榜之人中颇有前途的,可事到如今,他在这知州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年。
    “知州,那里好像有人。”
    他身边的巡防兵对他很是客气,来报告时对他的礼数很周全。
    关策有些不太习惯,但是还是应了一声跟上了那士兵的脚步。
    他刚走近一看,便架不住又红了眼眶。
    那地上躺着的,全是他费力从左疆奇手里救下的茶农。其中有个母亲怀里抱着孩子,那孩子脖子上是紫红色的手印,怕是当着母亲的面活活掐死的。
    “知州,这……”
    那士兵见关策微微发抖,想要伸手去搀他,却被关策摆手推开了。
    “麻烦各位小兄弟,如今天热,把他们就地葬了吧。”
    关策的声音还有些颤抖,但神经却绷紧,他努力向前走了两步数着人数,等数到最后一个时,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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