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山 第50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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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自己拦在了指骨之外。
    可愈是黑暗、愈是清晰。
    她闭着眼,却丝毫不觉那根指骨后是那位光风霁月端方雅润的定北侯,而更像是什么自我禁锢的凶兽,连喘息都该是带着沉戾的血腥气。
    戚白商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知到——
    他远比他们更危险。
    花楼里最不缺的就是欢客,追来的胡人越过他们,间或冷声奚落,只是并未停留,而是朝着那些大堂中落单的扑过去。
    直到最后一人的脚步声也远离。
    谢清晏身上那种冷冽交织着沉香的气息终于退开,他垂手攥住了戚白商的手腕,将她拉起:“前楼会封禁,趁他们尚未反应,我们从后院翻墙离开。”
    他嗓音里少有地低哑,带着不分明的狼狈。
    戚白商也无心计较,回过神的刹那,她便趁乱跟着谢清晏向后院跑去。
    ——
    一炷香后。
    暮色迤逦的坊市内,一驾不起眼的马车压着青石板路,低调地驶过湛云楼外那座不知因何把守森严的门牌前。
    马车向北去,车身轮廓渐渐隐没在千楼晚色里。
    在宵禁前夕,坊市间的车马人流总是最拥挤。
    等穿过数座坊市,马车终于驶入庆国公府后院角门所在的巷子里,马车外已是夜色融融。
    马蹄声缓下,又停住。
    安静了一道的车厢内,戚白商起身:“今日之事,谢过侯爷。”
    一路的平复叫她足以说出这话。
    戚白商说完,就准备下车。
    身后的声音却在她掀起车帘的刹那,衔住了她的身影。
    “谢我什么。”
    “?”
    戚白商蹙眉,回眸。
    她以为两人该是通过这一路安静达成了默契——谁都不提起半个多时辰前那段事急从权但有违礼制的亲密。
    但谢清晏那一刻藏在车内昏昧里,她看不清的他的眼神,让她察觉了一丝近乎冒犯的危险性。
    当时如凶兽凌身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戚白商轻咬唇,低声:“就当是谢你舍身相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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