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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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没回来,家里就剩几个沉不住气的小崽子,如果知道他出了事,绝对要乱套,别最后他没脱身,倒是把那几个也折进去。
    想到这里,陵洵又默默将手拿出来,任凭长史官夹着奔入夜色中。
    长史官的脚程非同寻常,出了锦城后,又雇了一辆马车,更是一日千里。
    他们走的是旱路,而与此同时,由益州通往京畿之地的水路上,也有一艘船刚刚离港北上。
    “先生。”
    船上天字号客房外,一个书童模样的少年恭恭敬敬唤了声。
    房间内原本传出的古琴声停了,却犹有余音绕梁。
    “消息送出去了?”里面人问,是个男子的声音,温和清淡,叫人听着舒服。
    “送出去了,已经到了那个长史官手中,没叫人看见。”
    “嗯,好。”男子淡淡赞了声。
    书童似乎对自己完满完成任务颇为得意,又忍不住问:“先生难道和那锦绣楼的风老板有仇吗?为何要揭穿他身份?”
    “多话。”男人轻声斥责,却并不显得如何愠怒,“此行辛苦,去休息吧,不用再来伺候。”
    “是。”书童又重新恭谨起来,隔着门行了一礼,垂首退下了。
    房间内古琴声再度响起,旋律不急不缓,没有铁马金戈之声,更没有气吞山河之势,细听起来,好像只是着墨作画,笔触即琴音,画的是落花拂流水,清风穿幽篁,缱绻间透着一种与世无争。然而在这淼淼不见前路的烟波江上,那泠泠溶溶的清音浅律,却有几分天地阔远的意境。
    第4章
    阵法师再强也是人,也得吃饭睡觉上茅厕。
    长史官知道这新捉来的臭小子不是省油的灯,一点不敢懈怠,始终用阵法压制着他,甚至还用绳子给他捆了一圈,生怕他再出什么幺蛾子。
    可是陵洵嘴巴说不了话,却能哽咽,一路上看着长史官泪如雨下神情悲切,跟死了爹似的,弄得长史官好生膈应。
    “你信不信,你再嚎,我直接封了你的五识!”
    赶了一日路,好不容易找了家客栈休息,却不得安宁,长史官有点气急败坏。
    陵洵毫不气馁,不屈不挠地努力争取和长史官进行眼神的交流。
    长史官也是快让他烦死了,忍无可忍解开他声音封印,还不等他开口,警告道:“不许再乱喊!否则别再想说话!”
    陵洵倒也听话,张嘴只说了俩字:“撒尿!”
    长史官没好气道:“就尿裤子里吧。”
    陵洵想了想,一点头:“也行。”
    眼看着陵洵眉目舒展,气沉丹田,长史官眼角狠抽两下,忙冲过去拦住,满屋子乱转找夜壶,生怕这人真的尿裤子里,回头恶心的是他自己。
    “快点啊,等不及了,就要出来了……”
    长史官手忙脚乱终于找到夜壶,放在陵洵面前。
    “尿吧!”
    陵洵努努嘴,看了眼自己的下半身,那意思很明确:手脚都捆着,没法更衣解带。
    长史官没办法,只能帮忙,他从来没干过解男人裤腰带的事儿,本来就不太自在,谁料陵洵在他碰到时又是扭,又是躲,还“嗯嗯啊啊”的乱叫,直把客栈的小二喊进来。
    小二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男人在脱另一个男人裤子,被脱的那个手脚还捆着绳索,差点瞎眼。
    长史官头皮发麻,刚想解释,不料陵洵直接回头瞥了小二一眼,懒洋洋道:“看什么,没见过男人干男人?滚。”
    小二捂着眼滚了。
    长史官惊得眼球突出口齿僵硬,结结巴巴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还要脸吗?”
    陵洵却跟听见别人夸他似的,拱胯顶了长史官一下,暧昧道:“师兄忘了当初是怎么说人家的?荆益两州上下各衙门关口,谁没上过我的床?这种事有什么好丢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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