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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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还不等他摩拳擦掌叫人将那些新宰的活鸡活鱼端上来,岳清又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酒,这一次却是敬向穆九。
    “穆先生,这一杯酒敬你。我家东家行事时有考虑不周之处,多谢先生在左右提点。”
    穆九忙起身回敬,“是主公不弃,穆九不敢冒功。”
    两人对饮,陵洵抬手要叫人上菜,谁料岳清却是一杯饮完,又立刻倒满了一杯。
    岳老妈子这是没完了么!
    陵洵气得想要掀桌,不知道岳清这次又要端着一碗黄汤子敬谁。
    “这第二杯酒,还是敬穆先生。”岳清笑眯眯地又将酒杯举向穆九。
    穆九也随手斟满一杯,再次回敬,神色间并无波澜,似是对岳清连敬他两杯酒并无意外。
    “只是这一次,却是明轩私自敬先生。”岳清继续道。
    “不知道这一次岳掌柜因何而饮?”
    岳清道:“听闻令尊乃闻名天下的穆寅先生。”
    “正是家父。”
    “又闻先生曾拜在南淮子老先生门下。”
    这一次穆九没有像方才那样立刻回答,只是沉默地抬眼看向岳清。
    岳清唇角笑意愈深,“南淮子老先生乃一代宗师,四海之内名士无不感佩于老先生之才。在下当年也有幸见过南淮子先生,得其指点一二,和先生的几个学生也有所交往,只是当时未曾见过穆先生,不知先生是何时拜于老先生门下,抑或是否在下拜访期间,正逢先生出门游历?”
    这番近乎于质问的客套可谓是相当无礼,此话一出,闹哄哄的大堂忽然安静下来,几乎所有人都看向穆九,目光中不乏探究之意。
    第58章
    很显然,岳清在质疑穆九,怀疑他根本就是打着南淮子先生的名号出来招摇撞骗。可是那又能如何?若是早几个月前,兴许岳清这一问,还能削减些穆先生身上的光环,但如今相处过一段时间,清平山的人早就见识过这位穆先生的本事,不仅他阵法师的能耐有目共睹,自他来以后,清平山上下各处也逐渐秩序井然,是个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穆先生是真的有本事,就算不是南淮子高徒,又有何妨?
    想到此处,在座不少人觉得,这个从益州来的岳掌柜,未免有些不识趣了。
    穆九面对这般质问,竟也不显丝毫愠色,只坦然道:“在下并非南淮子先生内门弟子,因自幼承受家学,不敢痴妄先生衣钵,也只是在老先生教诲下浅读了几本经史,岳先生没有见过在下,也是正常。”
    “原来是这样,恕明轩僭越了,还望先生勿怪。”
    两人相互敬过酒,便各自落座。
    清平山上粗人多,像是这般藏着机锋的问答,不少人听得一头雾水,未免觉得没趣,好不容易等他俩说完,菜品也开始陆续端上来,席面上又热闹起来,诸人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尽显土匪作风。
    然而陵洵却没了方才的兴致,略动了几筷子,便借口更衣,顺道提着岳清和他一道。
    “我说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让穆先生难堪?”等走得离宴席远了,陵洵沉声道,语气中有恼怒之意。
    岳清却是不急不慌地甩开了陵洵的爪子,拿了一方冰丝手帕擦了擦被陵洵握过的腕子,“没有为什么,我就是瞧这人来历可疑。”
    “他是穆寅先生之子,有什么可疑的。”陵洵不屑。
    “穆寅先生死后,穆家就没有什么人了,谁又能证明?我还说你是穆寅先生遗孤呢。”岳清甩了陵洵一个白眼,“再说了,如果他真的是穆寅之子,才更加可疑。”
    “哦?这又是什么话?”
    “听说这个穆寅先生曾是荆州镇南将军府上的幕僚,他一死,将军府就出了事,风爷不觉得这太过巧合了吗?”
    陵洵听岳清忽然提到镇南将军,表情僵硬了一瞬,随即装作不在意道:“镇南将军和我们又没什么干系。”
    岳清却沉下脸色,“镇南将军满门忠烈,当年下场何等凄惨?若不是有镇南将军震慑南蛮,大夏的南疆怎会有那么多年的太平?镇南将军府一倒,荆州大乱,南蛮趁虚而入,血洗了边境多少村落?敢于陷害他的奸佞之徒,无异于啖肉喝血之辈,为了那些尔虞我诈的蝇营狗苟,不惜自毁城墙,让多少无辜百姓的亡魂无处哀嚎?!”
    岳清说到激动之处,眼睛黑沉得吓人,那总是风轻云淡的斯文书生脸上,竟显出几分阴郁狠厉。
    陵洵知道他想起伤心事,也顾不得生气,叹口气拍了拍他肩膀,“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要再想了,事关镇南将军,你总是这般敏感。镇南将军当年是被秦超陷害,这如今已经天下皆知,又和穆寅先生有什么关系?他只是在将军府出事前病逝了而已。再者,就算真的相关,穆先生也只是穆寅先生之子,穆寅死时他也才十几岁。”
    岳清情绪平复了一些,却还是提醒陵洵道:“我听说穆寅本就是鳏夫,一个人带着独子投奔镇南将军府,他死之后,十几岁的少年无依无靠,失踪多年突然出现,身负绝世阵术,还谎称是拜在南淮子门下,风爷当真不觉得这人蹊跷?”
    陵洵耐心已然告罄,被岳清念叨得心烦,轰苍蝇一样挥了挥手,“疑人不用,用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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