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西堂 第1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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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赏?谁敢要?
    谁不怕被那一刀封了喉。
    猜不到,他也不恼;直到最后,燕珩倦了似的发问,“当真无人能猜到寡人的谜底?”那笑意微微,“甚是无趣。”
    半天,燕珩将视线落在角落里。
    那小子蹙着眉尖,若有所思,这回也没抢着答。
    燕珩冷哼,没忍住点了他的名,“秦诏,你来说说,寡人的谜底是什么?”
    秦诏站起身来,在所有人惊慌的视线中,沉默起来。
    正堵在燕珩不耐欲要开口的间隙,秦诏忽然开口,双眼一弯,“既然大人们都答不上来,若秦诏真的猜对了,父王可是要赏我?”
    燕珩挑眉,睨他,“作来听听。”
    秦诏先道:“荡甲摇犀,长雕大镞,啼杀天下,楚曲流徵。” [1]
    燕珩微眯眼,盯着他看。
    秦诏又道:“压取刚条,试寻劲草,几时千仞,添取丹心。”[2]
    燕珩意味深长,眸光更沉。
    终于,秦诏在那微妙的氛围中露出笑,“父王的谜底,是……”
    [是立鼎的雄心壮志,是人臣的忠义肝胆。]
    那声音顿了顿,偏转了话锋:“是一柄匕首。”
    燕珩嗬笑。
    旋即,帝王豪饮了一爵美酒,淡淡的撂下一个字,“赏。”
    第12章 索重华
    他敢说,但他不能说。
    燕珩抬起手指,竟真的将那柄匕首赏给秦诏了!惊得一众人这、那的支吾不清,全然想不明白帝王的心思。
    他们坐等“杀鸡儆猴”,然而燕珩,却并不打算在喜宴上挑破那层弊障。
    此刻,他端坐高台,露出一个还算和气的微笑,“诸卿既然猜不中,那寡人只好割爱,将匕首赏给这小儿了。”
    紧跟着,燕珩唇角勾起的弧度更深,盯着秦诏问,“秦诏,你来说说,这样简单的谜底……诸卿怎就猜不中?”
    群臣大气不敢喘。
    “素知父王学问好,品性又高洁,各位大人便只往深了猜;管的了‘别处’,却全不管‘眼前’,竟连父王的恩赐都分辨不出。”
    燕珩耐心听着。
    少倾,秦诏又添了笑,故作自夸道:“父王,兴许……兴许也是我生的聪慧呢。”
    燕珩轻笑了一声儿。
    群臣只好也随声应和,惶恐伴着侥幸,长舒了胸中压抑,笑的跟哭的一样难看。
    他们王上,喜怒不形于色,到底辨不出深意来。
    一来一往,兵不血刃,便将警告与威胁调和成了玩笑,让人强吞下去。就好比,将匕首架在人喉咙上,偏又说,跟你开玩笑呢,怎的就不笑?
    公孙渊坐在对面人群里,紧盯着秦诏看,直到手里的酒杯被攥出一片汗湿,又滚进桌案底下,他方才收回视线,低了腰去捡。
    纵使金爵沾了灰尘,他也心肝澄明,知道那是个稀罕物。
    金爵如此,秦诏也如此,相宜说的,果真不虚。
    秦诏凭着两分灵气,哄得燕珩展颜,诸众便趁着气氛好,只将那岔压下不提。
    燕珩默许他们投壶饮酒,又看了会子歌舞表演,方才慢条斯理的拨了拨华袖,站起身来,那姿态自持,饮酒三巡,仍是面色无虞。
    “寡人倦了,诸卿畅饮吧。”
    临踏出殿去,迎着群臣的呼喝与恭送声,燕珩又顿住脚步,微微侧过脸去,睨了秦诏一眼。
    那视线收回的很快。
    宫里灯火通明,四处张灯结彩,布了灯谜和各处的玩意儿,驱散冷清,有意思的紧。然而燕珩意兴阑珊,只叫后头跟着的一群随从散了。
    诸众远远随行,视线追紧背影,却又一步不敢靠近。
    不过,燕宫阔大,自有那不怕死的。
    才踏出云绮殿长阔的廊檐,燕珩忽然就顿住了脚步。
    紧跟着,便是一句脆生的“父王”。
    德福在远处,愣愣瞧着秦诏凑到人跟前,“父王乏了,可是消酒?”
    燕珩垂眸,口气冷淡,“嗯。”
    “那……我陪父王转转可好?”不等燕珩开口,他又低下头去,摆出一副生怕被拒绝似的姿态,“我只是……怕父王一个人孤单。”
    “孤单?”
    仿佛听见什么逗趣的笑话似的。
    燕珩好笑的看他,停顿片刻,才抿唇压下情绪,“罢了,你既愿意,跟着便是。”
    秦诏正经受命,“谢谢父王。”
    燕珩淡淡应了一声儿,耳边就响起来一串动静:
    “父王,你看,此处有灯谜。”
    “好漂亮的灯火,父王,这儿画的可是九龙戏珠?”
    “父王……”
    燕珩忍了两句,最后,到底还是没忍住。
    他哼笑:“住嘴,聒噪。”
    秦诏抿了唇,抬头盯住人细看,带点羞赧的笑,“只因陪着父王,心中甚欢喜,方才这样失礼。”
    燕珩见他总这样盯着自己看,以为这小子想讨宠、抑或要些什么,便问,“刚才还算机灵,可想要什么赏?”
    秦诏道:“父王疼我,刚才已赏了那样威风的匕首,我再不要别的了。”
    “寡人一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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