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西堂 第15节(1/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又静跪了一会儿,仍听不见应答。秦诏只当他父王去了旁的地方议事,今儿不在金殿,正欲搁下茶杯起身。
    还不等动作,那帷幕珠帘之后,忽传来一声略显沙哑的“秦诏?”
    他小心跪行几步,才敢答,“是,父王,秦诏与您请安奉茶,听闻您近日辛劳,特意采煮的酸果,泡茶与您醒神祛乏……”
    还不等他说完,那头就道,“过来。”
    秦诏这才敢越过幕帘,将茶端到人跟前。
    他低着头跪行到榻前,生怕惊扰了人的神气,倒是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主动伸出来,接过热茶。入口略显酸涩的茶水,自有回甘滋味,还算清香。
    燕珩靠在榻上,抿唇饮了两口。
    “嗯……”
    声息倦倦的。
    许久不见,多了两分惦念。再加上那声音沉在耳边,实在好听,揉的耳边痒痒的,秦诏实在没忍住,顿皆忘了规矩,抬眸朝人看去。
    “……”
    那天人之姿,流风回雪难叙一二。
    墨发垂散,流光荡开似的柔顺。
    威厉的姿容,被映衬的惊艳卓越。瓷肌玉骨,凤眸睥睨,略含一抹笑,居高临下的姿态自带威严与矜贵。
    “嗯?”那声音仍旧沙哑,然而……多了点威胁,燕珩冷笑,“再这么盯着寡人看,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秦诏看的入神,完全没反应过来,“父、父王……”
    燕珩将那茶水一饮而尽,喉咙里仍发干;便顾不上降罚,只得轻哼笑,“愣着做什么,再去给寡人倒杯茶。”
    秦诏忙点头,又乖乖去倒茶奉上去,趁他父王饮茶的功夫儿,还添了香。
    燕珩略显疲倦,裹了袍衣,踩住榻前的玉骨台。
    秦诏将茶杯搁在案几旁,脑子一热跪在人跟前儿了,那神色诚恳无虞,全然不像奉承,“与父王点了您最喜欢的香,凝神轻歇一阵儿,我这便伺候父王起床更衣。”
    还不等燕珩发话,他自扶住金靴,递到人腿边儿了。
    “……”
    燕珩忽然发问,“近来寡人不曾见你,平日里,做什么呢?”
    秦诏乖乖答:“回父王,没做什么。”
    燕珩敏锐,垂眸盯着人,“既不做什么正事,偏这般费心思的讨好寡人,难保没有什么坏心思。”
    秦诏讪讪,一时没答上话来。
    “再有,谁跟你说的,寡人喜欢点这等香?”
    秦诏道:“常来父王宫里请安,那日便多问了一嘴,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觉得父王身上很香。”
    燕珩微眯眼,神情倏然复杂起来。
    秦诏也惊觉那话轻浮,忙解释道,“我……我是说,那日您赏了我披风,父王袍衣也有这等香气,故而留了心。”
    燕珩慢腾腾的捋了袖,口气分不清讥笑还是褒奖,“你倒用心。”
    秦诏佯作不解,只抬头望着人,鬓额都生了一层细汗。
    绣金纹青袍裙,斜襟两道祥云飞,挂金钏两道,束金簪。通身肃正的颜色,穿在少年身上,伴着那眉眼飞扬,消解了几分沉重,反而端庄漂亮。
    跪在脚边儿,燕珩越看越消了气。
    “罢了,一句玩笑,”燕珩睨他,“怎么吓成这样,出了许多汗?”
    秦诏抬手抹了下额,“只是有点热。”
    不等燕珩说话,他便解释道:“许是秦宫冷惯了。”
    “……”
    穿的这样华贵凛然,生的却又乖觉可怜,守在床榻跟前儿……燕珩可没什么蹂躏小孩儿的恶趣味。
    因而,他只将视线掠过金靴,便微叹息,又倦倦地靠在一侧,“罢了。不必你伺候寡人。”
    燕珩阖眼,微蹙眉,抬手捏了捏眉心,“寡人头疼得厉害,奉完茶去唤德福,你自退下吧。”
    “父王……父王若是头疼,”秦诏极轻声,“我给您揉一会儿,可好?”
    不等人拒绝,他又道,“原来我小时,母亲也常头痛,我曾随她学得一二分,如何缓解。”
    前一句是真心。
    后一句,却是十足的假话。
    燕珩睁开眼看他,半信半疑。
    秦诏睁着一双亮盈盈的目,真诚扯谎:“真的……”
    只一瞬,燕珩那颗铁石心,到底还是软了三分;可叹这小子命运多舛,就连亡母也那样多的伤病。
    没拒绝,便是默允。
    秦诏忙凑上前去,乖乖坐在床边,将软垫搁在腿上,请人安稳枕好。
    而后,他又扶住太阳穴,轻轻按压。那动作轻柔,因火炉似、热烘烘的手贴上去,便添了几分暖意,还算舒服。
    饮了酸果热茶,点了凝神香,再受着那暖手抚摸。
    没大会儿,燕珩竟真觉得头疼缓解许多。
    秦诏将手放在人额头捂了一会儿,另一只手又替他轻揉捏眉心,指尖挂住山根的挺拔弧度,那等细腻质地,忍不住又多摸了两下。
    被侧光打落过来,如玉造的肌骨几乎透光。
    燕珩睁眼,跟那双直白的视线对上:“……”
    秦诏嘴角一弯,问道:“父王,好些了吗?”
    燕珩“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