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西堂 第2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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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珩冷睨:“错在哪里了?”
    秦诏狠咬住唇,倔强瞧着人,直至唇瓣上冒了血珠子,也不肯放松,愣是一个字儿都不说。
    他没错。
    他也不认。
    燕珩慢条斯理地问,“枞儿说你作学问不专心,可有?”
    不待秦诏答,好似得了偏宠活过来的燕枞,便忙不迭地说道,“叔父,有!他自不作学问,却画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您若不信,我现在便取来,给您看!”
    德福猛地想起来那纸页上的一双眼睛,惊得心肝剧颤,便忙出声打了个圆场,“燕小公子恐怕言重了,秦公子素来懂规矩,想必只是一时贪玩。”
    “并不是!”
    燕枞不知死活,觉得燕珩只罚秦诏,仍是惯着、宠着自己的。
    就连犯了那么大忌讳,都没一句苛责。他只觉得自个儿入主东宫势在必得,因而说话更没了分寸,只告状道:“他不思进取,只贪慕美色、垂涎佳人,恐怕日思夜想,正无心作学问呢!——叔父,您定要狠狠地罚他!”
    燕珩拨了拨手指。
    仆子得令,忙去秦诏桌案上,取了那副画卷过来。
    那纸卷一展,精细的鬓角、丰满而光洁的额头,略显凌乱的一缕丝发,再有那双轻挑的凤眼,风情餍足,神韵犹存……
    燕珩:……
    眼熟,好像是寡人。
    燕枞不知,只火上添油,“叔父您可看见了,这样不三不四的东西,不知如何下流……”
    燕珩微微眯眼,意味深长地盯着他:“不三不四?”
    燕枞愣了愣,才敢小声地说道,“反正不作学问,不算是正经事。兴许是……不知从哪里结识的下流人物,才敢这样不遮掩。”
    秦诏怒意疾烧起来,膝盖一顶,才要站起来的身子又被燕珩拿戒尺压住了。那动作微妙,却不动声色,瞧着这位帝王面色淡然,连点情绪上的破绽都无有。
    秦诏认错:“父王,是我的错,请您责罚。但秦诏问心无愧,只因对所画之人,无比敬仰与崇拜,方才……”
    燕珩命人将拿纸卷收起来。
    那戒尺挑起他的下巴来,凤眸冷睨:“你画的?”
    秦诏不得已认道:“是。”
    燕珩冷笑,“画的是谁?”
    秦诏咬唇去看他,不知他到底猜没猜出来……因燕珩表情实在耐人寻味,犹豫半天,秦诏才憋出来一句:“美、美人。”
    “那便是了,该罚。”
    戒尺又在他手心狠狠打下去,直至秦诏两只手都肿的馒头似的,血痕也乱糟糟的涂抹开,都瞧不出那根萝卜头是手指……那位方才停手。
    教训告一段落。
    燕珩开口,话音也显得漫不经心,“日后谨言慎行,戒骄戒躁。若有下次,寡人自叫秦王来‘领’你。”
    秦诏忍痛答话,肺腑里吊着一口气吐出来个“是”,声音极轻。
    燕珩握着戒尺的手一紧,面上却若无其事,“将秦诏送回扶桐宫,好好反省,这几日,便不必再来太承枢了。”
    燕枞顿时露出喜色,还不等他拍马屁,燕珩又道,“再有,传寡人诏,叫平津侯今日来领他的好孙儿——日后无有寡人的旨意,不许入宫。”
    燕枞傻了眼了,“叔父,我……”
    燕珩连解释都懒得听,径自站了起来,“还有你那好父亲,日后也不要在寡人跟前儿转悠了。”
    “叔父、叔父!是我的错,您罚我吧,不管父亲的事儿……”
    “子不教,父之过。”燕珩转身时带起的华袍撩起一阵微尘,他背对着人,冷笑,“寡人尚且要教训秦诏,你父亲……理该担起这罪责的。”
    原来如此……
    在场无一不惊,这位,竟真的认下了秦诏的那句“父王”。
    片刻后,燕珩居高临下,侧转回眸,睨了卫抚一眼。
    卫抚领悟过来,连忙起身跟上。
    回金殿的一路寂静,他连个喘息都不敢大声,只压低了身子等候赐罚;喉咙里挤着解释的话语,却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终于,卫抚出声儿:“王上……”
    燕珩顿住脚步,回身。
    “王上,是秦诏他……”
    “啪。”
    那巴掌狠戾之甚,将人甩的一趔趄。
    卫抚慌乱地跪下,不住地磕头,“王上恕罪,卑职、卑职知错。那是因为秦诏他伤人在先,卑职怕燕小公子有个三长两短……”
    燕珩反手抽剑。
    “哦?”
    卫抚颤着,不敢再说话。
    “依你的意思,吾儿杀个公子哥儿,还要凭你的应允了?”
    一句话轻描淡写。
    然而脖颈上的剑压得狠痛,分明是要替他那“好孩子”讨公道。
    卫抚为那“吾儿”和“杀个公子哥儿”惊骇,战战兢兢地答道:“卑职不敢,只是他……他姓秦,并非燕宫公子。卑职怀疑,他居心不正。”
    “如何不正?”
    “这……卑职还未查出,只是,只是那日春鸢宴诸事蹊跷。”
    “嗬。”燕珩冷笑,“你自办事不力,竟要冤枉一个孩子。卫抚……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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