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三日逃杀 第26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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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好苗子,将来肯定有所作为,而他是个劣迹斑斑的人,跟他混在一起只能说不清道不明。
    挂断后,他马上拨出去一个号码,是冯桂琴,高凡和高晓晴的前婶子,那个尖酸阴险的女人。
    信号通了,但是无人接听。他又拨一遍,还是无人接听。前方一辆大货车疯狂按喇叭、闪远光,他猛然意识到自己不小心驶入了对向车道,赶紧扶正车把回到本车道,几乎擦肩而过,大货车掀起的强烈气流吹落手机,摔得粉碎。
    不通,向邸云峰猜测的方向又进了一步。是的,他怀疑陈情前去的地方就是冯桂琴家。
    在那几分钟的后半段,他产生一点灵感:假设不纠结陈情推测高凡去向的过程,能不能知道陈情的去向呢?似乎可以,因为既然这个地点是明确的,被怀疑的凶手一定是陈情知道跟高凡有关联的人。
    陈情的确比其他人更了解高凡,可她了解的仅仅是高凡这个人本身,性格、心理、价值观、特长等等,对高凡的社会关系并不比别人了解得多,在来到清河镇之前她甚至不知道高凡还有个妹妹,足以见得高凡没跟她提起过任何自己的人际关系,所以陈情知道的这个人一定在这两天的探案过程中在警方的视线里出现过。
    仔细想来,屈指可数,黑皮、张军鹏、齐盼盼、喜顺、高远达、冯桂琴,事实上,这些几乎是高凡的全部社会关系——他与社会的联系停留在入狱之前,几乎整个都是孩子时代,现在前面五个人全部都死了,只剩下冯桂琴是活人,用排除法,只能是冯桂琴。
    这是一种很极端的逻辑,更近似一种直觉,邸云峰甚至用语言表达不出来,所以他没说给佟小雨听,也没打算向上报告,他要亲眼去看一看,如果猜对了,一定能见到高凡,就算猜错了,看看从小虐待高晓晴的那个禽兽婶子长什么样也好,总之行动起来能让他确定自己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此时的邸云峰还不知道,这种极端的逻辑思维成为他以后屡破大案的致胜法宝,那时他才体会到,这其实就是这几天高凡掌控全局的方法——在脑海中网罗所有已知信息,明显的、隐藏的、主要的、次要的、确定的、疑似的,来者不拒,不做主观评判,只让它们顺其自然整合成一张网,看上去毫不相干的事情就有了联系。
    棒槌村,冯桂琴再婚后生活的村子,属于清河镇管辖,但距离清河镇很远,距离隔壁县倒是很近,那个年代,公路网络尚没有今天十分之一发达,乡村还都是崎岖坑洼的土路,邸云峰骑着摩托,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才赶到。
    村子很小,坐落在一个山坳子里,百十户人家,有山有水,环境优美,白墙灰瓦,古色古香,《双水县志》中提到过关于这个村子的历史,还是个颇有传奇色彩的故事。
    据说在清朝中晚期,有一伙采参人,循着棒槌鸟的叫声,来此地找棒槌,棒槌就是人参,那个历史时期几乎像仙丹一样神圣,这伙采参人经验丰富,到了没多久就准确找到棒槌的位置,花了三天时间整须整尾地挖出一棵老山参,上称一称,八两有余,人参市场流传着那么一句老话“七两为参八两为宝”,八两的棒槌非常罕见,价值不菲。
    采参人高兴得不得了,当晚在山坳中扎营休息,就着一些山珍野味开怀畅饮,足足喝到半夜,他们正在畅想卖参以后的生活,忽然听见窝棚里有呼噜声,诡异的是,这深山老林的,七个采参人都在窝棚外的火堆旁,谁在窝棚里睡觉呢?
    胆小的往后退,把五十多岁的参把头推到最前头,参把头奓着胆子掀开窝棚帘子,正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小子躺在狗皮垫子上憨憨大睡,怀里搂着一个空酒坛子。
    说来奇怪,那时正是深秋,山里很冷,小小子却是光着屁股,只穿一件鲜红的肚兜,不光不觉得冷,还红光满面,再仔细看,小小子头扎双髻,眉心一点红痣,要多漂亮有多漂亮。
    一瞬间,参把头明白了,这竟是一个人参娃子。前面说过,七两为参八两为宝,民间相信人参要是再往大长,就能成精,通常会在夜间变化成一个顽皮孩童,玩耍在山野间,躲在暗处跟行人开玩笑,但是从来没有恶意,采参人若能捕捉到其行踪,便能得到其原形大货,那就不是能用金钱衡量的了,这么说吧,要是进贡给皇上,皇上至少能赏个县太爷当。
    参把头经验老到,示意大家不要出声,悄悄退回去取来驴子脖子上的铃铛,用红绳穿好,再回到窝棚里,把这带铃铛的红绳绑在参娃子白玉一样的脚腕子上。
    刚刚绑完,参娃子醒了,不气也不恼,在参把头花白的胡子上狠狠扯了一把,大笑着跑进深林。
    采参人即刻开追,追了一宿,竟然跟丢了,但第二天天一亮,晨风吹过,山里隐隐约约传来铃铛的声音。
    这种翻身改命的机会,谁也不想错过,大家商议,决定留下来挖到这参精再走。
    这一找就是半个多月,带来的干粮和日常用品都用光了,参把头就派人到山外购买物资,他带人继续找,但参娃子始终只闻其声不见其形,那老参好像会移动一样……
    一来二去,随着他们往返山里山外的次数越来越多,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更多人赶来凑这个热闹,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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