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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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许还高过一丝,再不是当初那个尚还年幼的孩子,对师尊总有一种莫名的羞意,不喜欢被靠得太近。
    她这般推拒,但越尔只是想寻处地方坐,平时行事又没什么拘束,习惯性找人贴靠着,不觉得有何问题,听了她声音才偏头去看。
    一眼就瞧见小徒儿微红的耳尖,愣了下神,“徒儿还挺金贵,挨得近些耳朵都热红了。”
    祝卿安听完一僵,耳尖更红。
    但好在师尊她总算是撤开一些,直了腰,懒洋洋道,“这次画的不错,若方才没手抖就能用。”
    耳旁热息远去,祝卿安悄悄吐出口气,动动手脚,恍觉半边身子刚刚绷得太僵,有些发麻。
    “师尊平日为何画得如此轻松?”她只觉越尔是在安慰她罢了,想到师尊平日画符那得心应手的样子,不免心生敬佩,还虚虚藏了点羡慕。
    她见过这女人虚空画符,只轻轻划动几笔,就能引动一方符咒,这是何等的厉害。
    “你若同为师一般画了几百年,再如何也该熟了。”越尔看她几眼,终究是没把自己第一次画符便成功的事说出来。
    怕打击徒儿自尊心。
    只是牵过她的手,慢慢道,“你落笔不稳,轻一笔重一笔,注入灵力自然难控制,唯有手稳,心稳,神稳。”
    “下笔方有神助。”
    女人掌心覆在她手背上,执起笔,牵引着她一点点在符纸上描绘。
    祝卿安彼时满眼只有她浓墨般柔顺的发丝,露出一小块的玉白耳垂,满心只有身侧贴靠过来的暖柔馨香,手背上绵软的触感。
    心不稳,神也不稳。
    或许是她实在孺子不可教也,越尔也教累了,终于把她从朝眠峰放了出来。
    或者说,扔了出去。
    今夜无月,祝卿安只能在满天星子的天幕下,叩开了边临的门。
    “我没处去。”银发姑娘背后是闪烁星辰,银发也如披上一层星辉,柔柔晕光,晃得边临睁不开眼。
    紫衣姑娘哈欠连天,困得声音一会儿低一会儿高的,“小师祖又和仙尊闹矛盾了呀……”
    祝卿安有时候宁愿她是个傻子。
    但好歹是过了一夜,第二日边临才清醒过来问她,“好几年没见你,那日你回去之后也不来学堂,”
    她斟酌道,“我还以为你被仙尊禁了足。”
    祝卿安木然想,被按在桌前画了好几年的符,也算是禁足吧。
    不,比禁足还折磨人。
    她那时以为看完两三本便差不多,但越尔全然没想放过她,看完一本就接着下一本送来。
    银发姑娘一想到那摞如山高的书籍,猛然抖了下。
    若说她畅然汲取知识的人生中最讨厌的是什么,那只有一个——就是符箓。
    比学堂里学的任何东西都可怕的多。
    祝卿安不想再提这个,无事可谈只好关心起友人的近况,“你如今还住这儿,是进了兽阁?”
    上过学堂之后,定会分去各大峰上,边临还想留在云疏峰,只能是选择兽阁。
    但是她十分疑惑,只记得当初边临应当是喜欢剑道才是,怎么会选择御兽。
    “没。”边临讲起这个就心口疼,“我偷跑出来的。”
    大概是好不容易有了人诉苦,边临倒豆子一般把这几年受过的苦全倒了出来。
    祝卿安才知道她最后还是拜入了陆无隅门下,且是亲传门生,以剑阁那少得可怜的收徒人数来看,这姑娘的天赋的确是冠绝众人。
    但因为她是陆长老时隔数十年终于遇到的称心徒儿,所以分外严苛,按边临的话来讲就是——
    “你是不知道,她从我干娘那抓了一只鸣晨鸟,每日太阳还没出来就打鸣,只一听见这声音,她就拿剑抽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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