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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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强撑着挺直脊背,躲闪的眼神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出差了。怎么,没发条微信给你吗?」周芳礼放下水杯,不满地划开手机。
    屏幕的荧光照在她的脸上,眼镜映出白色的对话框。
    打完字,周芳礼紧绷的眉头才重新舒展开。她深呼一口气,环顾四周,直到看到时序的房间大门紧闭,又开口道:「平时不是让你开着门透气吗。」
    遂站起身来,径直就往时序卧室的方向走去。
    时序冷眼看着周芳礼的手就要搭上卧室门把手,只慢悠悠跟在身后。
    门被打开,外面的亮光一点点从缝隙中挤进来。
    乍一从光亮处进到全黑的地方,眼睛还不能很好的适应。
    周芳礼站在门边,隐约看到床上的被子皱成一团。
    她又有些不满意:「被子这么乱,你平时就是这么整理家务的?」
    说罢,她走到床边,抓起其中一个被角。
    「我自己来。」时序快她一步将被角从她手中抽走,神情自若地整理床铺。
    手伸进被子里,摸到陈若兰冰凉的头发,又被对方小心又快速的抽走。
    时序觉得她像一只瑟瑟发抖的小老鼠。
    他忍不住低下头轻笑。
    拍被子的时候,时序摸到陈若兰头的位置,温柔地轻拍了两下。
    他在安抚她。
    周芳礼看不清,想回头去打开灯,刚走到门边,手机开始震动。
    她瞥了眼来电显示的名字,神情自若地按掉。
    走到亮光里,周芳礼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和上衣。
    「我走了。」
    时序抚在被子上的手一顿。
    他直起腰,转身看向周芳礼。
    她在灯下低头回消息,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而时序把自己隐在黑暗里,冷眼像一个旁观的陌生人。
    时序站在在窗户旁,目视着周芳礼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最后的车尾红灯也消散在夜色中。
    时父在微信里给他转了一万块钱,只嘱咐高一了不比在初中的时候,更要好好学习。
    时序很想告诉他,他已经上高二,但最终觉得无趣,只收了钱,回了句「谢谢爸」。
    他重新回到卧室里,走到床边,询问陈若兰:「你吃蛋糕吗?」
    陈若兰却没给他回应。
    时序弯下腰,小心翼翼掀开被子的一角,看到陈若兰胳膊环抱住腿,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闭着眼,安静又均匀的呼吸。
    他看着她,忍不住凑近,将贴在她脸上的碎发轻轻拂走。
    时序撑着手,看了陈若兰好一会,确定她是真的熟睡以后,这才小心翼翼将她的手脚舒展开,抱起放到可以枕到枕头的位置。
    -
    时序时常觉得,他进化掉了睡眠这项功能。
    等恢复意识的时候,人在马路上,被疾行而过的司机咒骂。
    曾在大海里一直往里走,被人拽着拖回岸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走到了深海区。
    敏感度很低,活着可以,死了也行。
    父母知道后勃然大怒,觉得他是在自杀。
    时序很无奈,他真的只是没有听到而已。
    因为这样,他得以自己搬出来住,父母偶尔过来,多数情况只在微信上用冷冰冰的文字告诉他「今晚不过来,你自己睡」。
    后来,他索性用这段失眠的时间来观察人类。
    陈若兰是他的第一个观察对象。
    他看着她像一株杂草,在学校里被践踏,被欺凌,结果在这些肮脏的泥土和污水里,顽强地开出一朵花。
    时序躺在床上,侧过头看着睡得一脸安详的陈若兰,此刻的她没有一丝攻击力,时序好奇地伸手挑起她的一缕头发,嗅到和自己一样的味道。
    他感到久违的安心。
    时序醒来的时候感觉到一阵新奇。
    没有失眠,没有多梦,他感觉自己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居然就变成了天大亮。
    时序侧过头,旁边的床铺已经空了。
    就连枕头上都整洁的没有一丝褶皱。
    就彷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场梦。
    他伸出胳膊,将手搭在那一片,抚摸感受曾经留下的温度。
    「你干嘛呢?」陈若兰站在卧室门口,探着头忍俊不禁。
    手边动作一顿,慢慢蜷缩起来。
    时序撑床起身,身上的白体恤露出半个腹肌,他抬手抓了抓不算凌乱的头发,表情自然:「几点了?」
    「八点,不算太晚。」陈若兰探着半个身子,眼睛正大光明往时序身上瞄。
    围裙一角露出来,她捏住向时序晃了晃说,「别在这上演美男诱惑了,我做了早饭,一起吃吧。」
    生活是什么,时序问自己。
    是晨起听到厨房里煎蛋的滋滋作响,是瓷碗里菜粥飘起的袅袅白雾,还是脱掉围裙后的陈若兰仍穿着他宽大的衣服,从冰箱里端出昨晚的生日蛋糕。
    看着缺了一块角的蛋糕,陈若兰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支蜡烛,插在蛋糕上,执意要让时序许个生日愿望。
    「已经过了。」时序提醒,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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