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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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何以坐镇中枢?搅得朝堂是乌烟瘴气!”
    此言一出,连路过的鸟儿都要噤了声不敢造次。
    外姓之子,叛臣之后。
    倒还真敢说啊。
    一边的白缨吓得打了一个寒战,小心翼翼地斜着眼睛瞥向祁言。
    只见他微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着说话的这人几番,觉得有些眼熟。
    “中书主书、宣议郎,杨恩澍。”
    那人闻言明显愣了一下,自己的官职不大,没承想这位摄政王爷竟还知道自己。
    祁言冷笑了一声,接着道:“政绩不多,丢人现眼的本事倒会不少,如此妄诞之言就这般轻易付诸于口,是完全不怕死吗!?”
    “逆命而利君谓之忠。冒死进谏是臣之本分。”
    杨恩澍说得义正辞严,祁言却懒得搭理,伸出手扶过面前的储佑嵩。
    他似乎也被杨恩澍的大放厥词给惊着了,连祁言的动作都没有阻拦,任由着自己被扶起。
    祁言边扶,边在他耳边低语:“杨允义能养出的这么一个好儿子,本王可不信,到底储大人有本事。”
    待储佑嵩站直,祁言的表情已经难看到了一个极点,他平静地望着储佑嵩,话语里却满是威胁。
    “储大人,回去吧。”似乎是最后通牒一般,他说道,“本王今日不想见血。”
    …………
    日头落下,这些臣子在储佑嵩的示意下纷纷散去,他沉着步子走出宫门外,忽地听见后头有人唤自己。
    “储伯父。”
    回头望去,是杨恩澍。
    储佑嵩听着更是生气,狠狠瞪了他一眼,只说道:“别叫我伯父。”
    “方才是侄儿一时心急,伯父可千万不要动怒。”
    储佑嵩停了步子,望着他轻叹了一声,说道:“走之前,王爷和我还说了一句话,你大抵是没听见的。”
    杨恩澍微愣,“是……是什么?”
    “逆命而利君谓之忠。你可知荀子这一语的下一句是什么?”储佑嵩冷笑一声,伸手将杨恩澍推开,不再去看他,只留下一句,“回家等死吧你!”
    逆命而利君谓之忠的下一句,他怎么会不知道?
    逆命而利君谓之忠,逆命而不利君谓之篡。
    至于这对于君“利”或“不利”,丈量的尺度不还是握在那位“君”的手里。
    而如今,真正能称得上是“君”的,既是紫宸宫里躺着的那位,更是栖梧宫里坐着的这位。
    杨恩澍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他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储佑嵩已经大步往前走去,不再理睬他。
    而此时一匹快马飞速地从他俩旁边驰过。
    储佑嵩顿住了步子。
    郅都皇城天行门,是百官上朝以及面圣的必经之地,按理来说,在这条路的来往马匹都不会如此横冲直撞。
    除非,是出了什么顶顶要紧的大事。
    储家的马车在天行门已等候他多时,储佑嵩走上前,一旁的侍从便为他拿了个马杌。
    储佑嵩刚一踩上去,又把脚放下,侍从连忙上前问他,“大人怎么了?”
    “你去查查,方才进宫的是何人?”
    …………
    栖梧宫,书房。
    “方才那位宣仪郎可真是……”白缨抿了抿唇,例行公事般问道,“可需要我去知会察院那边一声,朝参时上奏弹劾他?”
    “不必了。”祁言摆了摆手。
    白缨本以为祁言今日忽然心慈手软,谁知他下一句便是直接堵住了自己的嘴。
    “直接流放吧。”
    白缨沉默了,嘴却没闭上,微张着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呆了好久才试探性地说道:“可杨家毕竟是太子的母族,这是否是有些太过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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