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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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公子,您直说吧,您到底想做什么?”
    祁言勾唇一笑,又朝她靠近了几寸,季无虞被他压倒性的气势将了一军,往后踉跄一步。
    祁言拦腰扶住她,欺身上去,在她耳边低语道:“季姑娘可认得,御史中丞裴泠沅。”
    那股子气息引得季无虞一阵酥麻,听到这个名字的她微微一怔。
    “言公子何意?”
    “我可以让你成为下一个她。”
    祁言不再靠近她,扶正了望向季无虞,目光灼灼,说道:
    “你是把好刀,但藏在鞘里,谁也见不着你的寒光。”
    一把好刀?
    季无虞第一次听到有人这般形容自己,忍不住勾了勾唇,朝他靠近,一把抓过他的手,目光紧锁着祁言,收敛了的锋芒近乎恩赐般乍现,轻声说道:
    “我缘何不是那个握着刀的人?”
    祁言先是被她手掌冰冷的触感惊到,又不着痕迹地一笑,听她继续道:
    “我不愿摇尾乞怜求人收留,纵然受困于此,那笼子也该是我自己选的。”
    两人在渐渐转大的雨中对视着,雨珠拍打着地面,像琴弦断后的最后一阕,擦出刀剑乱舞的意思。
    祁言仿若看到了一年前那个装作乖顺的小女孩的另一面,就像她隐没在背后的,那只沾着血的右手。
    季无虞忽淡淡一笑,小心翼翼地把本性又装到这软弱无害的壳子里,独自走入雨中。
    “这是实话吗?”
    季无虞的背后,传来祁言的声音。
    她没有回答,只是走着,在离开伞庇护的一刹那,肩头就濡湿了。
    祁言说她是把好刀,无非是想让自己做他手中的那把刀。
    杀人见血,为他自己搏一世清明。
    只可惜……
    季无虞冷笑了一声,坐了下来,倚靠在门槛边上。
    似乎是动静太大,祁澈回了头。
    他们俩,一个跪着,一个站着。
    季无虞视线有些模糊起来,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悲怆。
    她曾经历过人生中最谨小慎微的岁月,在陆府的那三年磨光了她身上的江湖气。
    那时候的她,总盯着自己头顶上四四方方的天瞧去,想着丘独苏将自己送进来说的那句,
    长宁无忧,一世安康。
    “这样的人生,不会太过没意思吗?”
    陆月初听完季无虞讲的话,同她说道。
    “可是小姐,有的人生下来便是在囚笼里,逃不出去,只能待在那,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季无虞说得极为认真,“就好像你我一般。”
    那位颇有些离经叛道的陆小姐冲她狡黠地眨了眨眼,“可你要是真是个安分的,为何还要读书?在陆府做婢女,又不要用到《春秋繁露》。”
    季无虞哽住了。
    陆月初轻笑了一声,开口说道:“我下个月及笄,父亲给我拟了小字,可我都不满意,你猜……我给我自己拟的是什么?”
    季无虞抬眸,不解道:“什么?”
    “岳好,崧高维岳的岳。”
    “为什么不是月初的月?”
    “我不要做月亮。”陆月初笑得轻快,大大方方地和她说道,“我要做群山之中最高的那一座。”
    第9章
    | 009
    紫宸宫。
    帷幔被宫人掀起,祁言走到床边蹲了下来,将手里的药舀了舀,递到皇帝的嘴边。
    皇帝低了低头,一勺便饮尽了。
    不一会,一碗汤药便见了底,祁言将碗和勺放一块,交给一旁的宫人,示意她们拿下去。
    皇帝望着他这般耐着性子服侍自己,低低地笑了两声,“今日政事可多?怎还有空来伺候朕。”
    祁言停了手中的动作,瞥了一眼在一旁守着的郑忠全,说道:“中贵人说了,陛下的事就是这天下顶顶要紧的事,可不就巴巴赶来了。”
    “你啊。”皇帝自是知道自己这个外甥记仇得很,便斜了一眼郑忠全,“下次记得注意点。”
    “诶,老奴遵命。”郑忠全乖乖地当他那活靶子,边点头边说道。
    宫人此时端上的痰盂,来皇帝面前接着,祁言见他还在使劲,顺势说道:“今日世子,进宫了。”
    痰卡在喉咙里,上下不去,皇帝顿了好一会才道:“行知家的那个?叫……”
    “祁澈。”
    “这一病啊,记性就不大好了。”皇帝长叹一口气,“他如今到哪儿了?”
    “算着时辰,该在殿外候着了。”
    皇帝一听,便知祁言该是早知道他们到了,此番发问,不过是来提醒一下罢了。
    祁言似也不在意这老皇帝心里想些什么,只接着补充道:“陛下当时说,要来紫宸宫见过您,再来安排去处。”
    “接他进宫来这事,是你的主意还是裕妃的来着?”
    “娘娘当时说王府就剩世子一人,实在可怜,接进宫来也好让陛下享天伦之乐。”
    “摄政王觉得这话,是真心的吗?”
    “裕妃娘娘是陛下心尖上的人,自然是为陛下着想的。”
    “可朕怎么听说,你最近和唐家……”皇帝那双眼不知道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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