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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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皇后的病逝,顾昭瑾悲恸难耐,再加上身体病弱未消,昏厥了好几次。
    一条陈逐好不容易从阎罗殿抢回来的性命,险些又这么陷入绝境。
    当时还没这么老的太医刚刚送走皇后,又为太子的情况忧心,一天能被柳常从太医院拉到东宫十数回。
    最后为了便于看顾,干脆在东宫住了一段时间。
    那段日子里,顾昭瑾几乎是把汤药当做粥饭喝。
    喝得太多,厌恶到即使晕厥着,闻到了药味都要偏过头,把脑袋藏进抱着他的陈逐的怀里,仿佛这样就可以逃避掉这些苦涩难捱的东西。
    一如现在这副模样。
    睫毛被细密的汗珠濡湿,平日里总透着锐利的眼角泛红,连眉峰都在暖意里软了弧度,唇瓣因高热褪去些血色,却在无意识抿动时显出少年气的依赖。
    陈逐摸了一下他的发丝。
    干得差不多的乌发触手温润,只剩下轻微一点的水汽。
    他的动作已经放的很轻了,但是怀里的人还是不安地蹭了蹭,不大的面庞蹭过毯子,堆成了小山的厚衣服滑落些许,露出残留斑驳红痕的白皙腕子。
    陈逐帮顾昭瑾把手腕放回毯子里面,触手感觉到对方的脉搏在皮肤下急促跳动,像敲着发烫的鼓点。
    因为不舒服,眉头又蹙了起来,眼睫也开始颤动,像是即将苏醒。
    下一刻,一只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按了上去,拇指轻轻揉捏着,打着圈地施以让人放松的力道。
    “睡吧。”陈逐很轻地说,收紧了圈着人的手臂。
    于是怀里的人低低哼了声,滚烫的脸颊贴着他胸膛,耳廓抵着他的左胸,随着陈逐轻缓的心跳声竟慢慢舒展了眉头。
    陈逐却没有就这么收回手,而是顺着顾昭瑾的眉峰描摹了片刻。
    这人现在还只是略显威严多思,但是再过两年,烦心事越来越多,眉头也皱得越来越深刻,眉间便生出了怎么也抹不去的褶痕。
    像是把所有的深沉全都凝结在了眉宇间。
    别说依赖,连笑容都难以再见。
    前世他将这些变化认定为为国事所扰,而今生……
    陈逐看着蹭在怀里的面庞,想起帝王在浴房之中的质问,抿了抿唇瓣,竟有些不敢妄断。
    ……
    第二天罢了朝。
    朝臣听闻皇帝又病倒了,一心笃定他肯定是夙兴夜寐,殚精竭虑,心中大为感动,纷纷前来求见。
    却没能在福宁殿看到顾昭瑾的身影。
    来传话的太监让他们移步到景仁宫,一群人面面相觑,满心疑惑,却还是跟着内侍转移了地点。
    大家伙儿又在景仁宫跪下了。
    跪了没多久,忽而听闻房门开合的声音,以为是皇帝醒了要召见自己,臣子们抬起头,露出点期盼的神色。
    却在下一刹,眸光一变,期待收敛。
    变脸比翻书还快。
    陈逐将朝臣们震惊的神情尽收眼底,着重欣赏了一下于长业不断变换的面色,而后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衣袖,施施然地展露出点笑容。
    “诸位大人晨安啊。”陈逐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于长业皱着眉头,疑问:“陈太傅怎么会在陛下的寝宫里?”
    他们呼朋引伴拜见帝王之前可是差人去探过了,太傅府上大门紧闭,完全没有车马要出行的迹象,这才放心地来了。
    却没想到以为闭门不见客的陈逐竟然先他们一步而至。
    不只是于长业纳闷,其余臣子也是心中大叹,暗想陈溯川这厮着实不愧是第一宠臣,这媚上的速度实在是常人难以企及。
    却在下一刹看到陈逐似无辜似坦荡地眨了眨眼睛。
    “于大人此言差矣,此非陛下寝宫。”穿着桃红色常服的太傅大人指了指头上的匾额,“景仁宫”三个大字应和着檐角铜铃的碎响熠熠生辉。
    一群人没反应过来。
    陈逐露出点促狭的笑模样,眼尾挑起,语不惊人誓不休:“而是臣妾的景仁宫啊。”
    终于想起什么,所有臣子都石化了。
    大清早就戏弄了一群同僚,陈逐的心情颇好。
    出了宫门一路回府,见着沿街叫卖的糕点油饼,挑挑拣拣地买了几样味道不错的,一边吃着压下早起喂药之后口中残留的涩意,一边就着闲暇,漫不经心地观察民生。
    先帝老来昏聩,滥用民力,横征暴敛。
    顾昭瑾登基以后,为了稳固朝政,几次轻徭薄赋,发展生产。再加上一些巩固国防、整顿吏治的举措,不说别的他没瞧见的地方,至少在京中,百姓是安定和乐,秩序井然的。
    就陈逐走过的这一段道路上。
    便能听到早市梆声、吆喝叫卖声、朗朗读书声以及官兵巡逻的动静交汇在一起,各安其责,乱中有序。
    和乐融融、生机盎然的模样,远胜先帝在位时的光景。
    嚼着油饼,给拿着糖棒横穿街巷的稚童让了一下路,陈逐见了那小孩儿被跟在后头,怒骂小孩“胡闹”的母亲捉了去痛打屁.股的场景,没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
    笑着笑着,他放缓脚步,想着闲来无事,便让细桶把剩下的剧情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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