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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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肃看着他散开的乌发,想将他的青丝挽起,但察觉到浸了雨水后的指尖冰凉,遂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不骗你。”
    知道少年嘴里的话大多数时候半真半假,郁安将披风搭回架上,重新面对礼肃,“今日的事,是你安排的?”
    “是。”
    郁安目光一抬,“为什么?”
    礼肃沉默片刻,轻声道:“这是阿郁应得的。”
    万众瞩目,赞誉加身,一生顺遂,都是应得的。
    郁安要永远活在光亮里,光芒万丈,不染污泥。
    典礼被破坏就用一场春花来偿,金簪断裂就铸一簪梅花来配。
    有人或明或暗乱嚼舌根,礼肃不仅会堵好流言,还要将所有的污言秽语重新塞回那些人的肚子里。
    郁安是福泽,是好运,是冬月的阳光,是沐雪而来的飞燕。
    是礼肃在整个北国里最在意的人。
    少年弧度柔和的眼睛里情绪浓重,凝视着身前的人,极认真地开口:“所有人都该知道,阿郁不是灾厄,是福报。”
    他的眼神坚定,将心中所想一一剖白。
    雨声依旧很大,混在话语声里织就出一曲绵长的乐音,这次郁安却不再觉得心烦。
    心间发烫,他猛然扑进了礼肃怀里,“阿肃!”
    淋过雨的礼肃身体发寒,被他一扑,觉得怀中被塞了一个小火炉。
    小火炉身上脂粉气已褪,却还存着淡淡的香气,像是从肌肤里渗出来的。
    礼肃用手腕扶了一下郁安的腰,有些僵硬地喊他“阿郁”。
    郁安在礼肃带着水汽的颈侧蹭了一下,而后侧过脸,望向礼肃的眼睛,“谢谢你,阿肃。”
    他弯眸笑起来,一缕长过腰身的乌发自肩上滑落,轻柔地打在礼肃身上。
    心间像是落下了一滴露水,或是一片飞花。
    礼肃默然良久,虚虚扶在郁安腰上的手一紧,终于松开掌心,将他彻底抱进怀里。
    少年俯首,将鼻尖抵在郁安耳侧,低低叫他“笨蛋阿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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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因为自己不顾礼仪被骂,郁安非常无辜,“我不笨的,阿肃。”
    礼肃抱着他没松,只将脸移开距离,“那为什么任由别人泼脏水?”
    郁安答道:“他们要说便说,我无碍的。”
    “不是无碍,”礼肃松开他,眼神微暗,“你会难过。”
    郁安讨好般去牵他的手,“我不难过。你和母亲都在身边,我就不会难过。”
    礼肃没挣扎,只垂眸道:“阿郁,男女有别。”
    郁安:“……”
    短暂停顿之后,他勾住了礼肃的小指,很小声地说:“又不是没牵过。”
    赶在礼肃要说大道理之前,郁安问他:“你怎么知道,今日一定会下雨?”
    礼肃抽手道:“不是今日也会是之后,此地注定有雨。”
    见郁安盯着自己的手不放,礼肃叹了口气,“过了雨水的手很脏。”
    郁安接受了这个说法,在门口招来香若,要她备好热水与干净中衣。
    香若称是,没过多久就前来敲门。
    热水烧好了,郁安拉着礼肃出门,借着灯笼的微光,一路踩着雨水溅湿的长廊地板,将他推到了浴堂。
    不是不能在郁安房间里洗,只是照着礼肃的性子,恐怕又要说这于礼不合。
    “你且去洗一下,我在门口等你。”
    大雨还没停,打在瓦砾上发出的声响很大,说出的话要叫对方听见都需要扬声。
    礼肃看了一眼郁安被浸湿的裙摆,伸手将他往身前带。
    “阿肃?”郁安一脸疑惑。
    “天黑雨大,进来等。”
    说此话时,礼肃并未深想,只设想了一下郁安独自守在外间吹冷风的模样,就干脆利落地决定将人带上。
    但当他真正和郁安进了浴堂,看见灯火幽微,而浴桶和置架之间只隔了一扇屏风时,又觉得自己的决定做得太潦草。
    礼肃步伐停住,侧过脸看向郁安。
    看出了他隐隐为难,郁安笑了,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阿肃,是你让我进来的。”
    礼肃安静片刻,在房间里四下扫视,而后在昏黑的角落寻见一个小凳。
    他领着郁安去了那里,“阿郁坐这里。”
    郁安毫无异议:“哦。”
    他将灯笼放在一边,还没坐下,就又被礼肃叫住。
    少年表情很镇定地提出要求:“要背对着坐,不要转过来,阿郁。”
    第120章
    郁安答应了。
    他的目光在少年艳若朱玉的耳垂上停留,片刻后漫不经心地移开了。
    见郁安果真在小凳上乖乖背对着坐好,礼肃眸光温和,转身向屏风后走去。
    将将碰上领口,他就听见角落里的郁安出声——
    “可以和阿肃说话吗?”
    礼肃将衣带解开,稳声回答:“可以。”
    “阿肃怎么知道会有雨?”
    “前些日子曾在京郊看到过卷云,晚间田野里亦有蛙鸣。”
    “阿肃好聪明。”
    聊天的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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