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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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回来了。”
    “嗯。”
    “这一上午是去了哪里吗?”
    “街上随便逛逛,”徐赐安见他对话如此正常顺畅,就知道他退烧了,手指摩挲着背后的食盒,顿了顿,问道,“饿了吗?”
    “出去逛了啊……”宫忱喃喃,随后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不饿。”
    “不过师兄,下次能不能别一声不吭地就离开,我还以为——算了,师兄说得对,是我太娇气了。”
    徐赐安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你什么意思?”
    宫忱偏开头,低声说:“我不是故意听到的,师兄说我娇气,动不动就生病。”
    徐赐安定定地看他。
    原来他就只听到了这两句。
    “我说错了吗?”徐赐安没什么表情地说道,“宫忱,我是来监督你,不是来伺候你的。”
    “嗯,我知道。”宫忱立马顺着他保证,“以后我会尽量不生病的。”
    徐赐安不再回话,便走了。
    其实宫忱不记得徐赐安如何照顾过他,也没关系。
    但徐赐安不是很想把亲手做的红豆汤圆,送给这个听话到让人讨厌的宫忱。
    他想送的,是那个在他面前肆意撒娇的宫忱。
    徐赐安花了很久才弄明白,他不是喜欢看宫忱哭。
    他只是,希望宫忱对他坦诚。
    像他们初见时那样,就好。
    。
    结果到头来,那个不坦诚的人反而成了自己吗?
    徐赐安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度,喃喃道:“还以为搓搓手背就能忘掉的事情,怎么就记到现在了。”
    无情道在他心脏周围筑起一道高墙。
    曾以为那道墙有多么坚不可摧,却没想到从很早开始就产生了裂痕。
    接下来无非只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小心修补它,直到大乘。
    要么,彻底摧毁它,从头来过。
    若是选第一条路,只需再默默隐忍一段时间。而第二条路,却是一条不归路。
    徐赐安眼眸如有大雾过境,先是幽深晦暗,再逐渐变得清明。
    他将指尖被烫到的地方置于唇间,轻轻碰了一下。
    我选第二条。
    。
    徐赐安捡起桌上的药膏,俯下腰去,毫不在意宫忱伤口的狰狞,用手轻轻将药膏涂上。
    在拿细布包扎之前,他把周围本就破烂的衣服布条剪掉,忽然看到什么,动作一滞。
    宫忱的胸膛处,竟纵贯着一条近二十厘的旧伤,上面新长出来的皮肉突兀而又狰狞地形成一条线。
    像是,针线。
    徐赐安瞳孔剧烈颤动了下。
    这是什么时候的伤?
    没由来地,他脑中闪过宫忱那句:我从小就命大,也很能忍痛,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很要命的毒。
    他当时还以为宫忱是在逞强,可比起这道几乎致命的伤口,那毒确实算不上什么。
    徐赐安的目光愈来愈沉,几乎要将宫忱的胸膛看穿。
    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堵在心头,上不去,也下不来,慢慢地在胸膛里发苦、发涩。
    不知过了多久,徐赐安深深地吸了口气,看向旁边的那两套新衣服。
    三秒后,他扒完了宫忱身上那件被撕烂的旧衣服,只剩下一条亵裤。
    里里外外将宫忱的身体查看一番,直到没有看到第二处致命伤,他才缓过劲来,包扎宫忱肩上的伤。
    果真如天泠山主所说,宫忱正深陷在梦魇当中,任由徐赐安如何摆弄也毫无反应。
    徐赐安心思沉重,又给宫忱换上新衣,立即起身去找天泠山主。
    “你是说,让我把他的梦魇做成一个幻境,将你也放进去?”
    徐赐安点头:“我会在里面助他尽快摆脱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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