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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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声几乎哽咽的道歉。
    宫忱心脏骤停。
    「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要哭。」
    「不然……哄不好你怎么办。」
    混乱的大脑中莫名其妙出现这么两句话,他不记得是谁说的,也不记得是何时。
    却如此感同身受。
    “你别哭,别哭啊,”宫忱双目瞬间充血,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在他身边,为什么离他那么遥远,“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怪我,都怪我,我明天就来找你好不好,你喜欢什么,我都买给你好不好,求你了,不要哭了。”
    我竟然发出了哭腔?
    怎么可能?
    徐赐安脑中嗡嗡作响,在眼眶发热的瞬间就重新埋进枕头,像要把自己捂死在里面。
    “我没有哭,我是在生气。”
    “你说了你不生我气的。”
    “我是在生自己的气。”
    “不要气了好不好?”
    “你别管。”
    “好,我不管,既然你不生我的气,明天就会见我的对吗?”
    “我不要见你。”
    都丢死人了。徐赐安攥紧小手。
    宫忱说:“是我想见你。”
    “……不要见你。”
    小手松了松。
    “那我偷偷来,”宫忱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只要别让人把我赶出去就好,行不行?”
    “………”
    徐赐安抬手捂住耳朵,第一次因为无计可施而感到委屈,含着泪说:“我都说了不要。”
    “宫忱,你长大后怎么这么讨厌。”
    第59章
    “………”
    夜风泠泠, 吹乱窗外的一片秋海棠,明月下簌簌作响。
    因为徐赐安说了讨厌,宫忱似乎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 才低低地回:“我知道了。”
    “你讨厌的话,我就不说了。”
    那声音喑哑而温柔, 像过窗的风, 笨拙地钻进手指的缝隙,还是入了徐赐安的耳中。
    这个人没有脾气吗?
    被他那样说,一点都不生气吗?
    徐赐安打了个颤,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回想起了后来的事情。
    ——五岁,独自度过的元宵。
    徐赐安一个人忙上忙下, 做了满桌的菜。有的是第一次做,不好吃,但也不舍得倒, 就摆在自己面前。
    中午的时候,趁还没人过来,他就把那些先吃掉了, 其余的一道道用灵力温着。
    那天下午,天空又飘了雪, 他看着被自己打扫干净的台阶,一层一层铺满了清冷的白。
    天光亮了又暗了。
    无人来踏。
    ——十三岁,在旧日的徐宅里再次遇见宫忱。
    八年过去,宫忱变了许多。
    徐赐安自然也变了。
    他性子越发冷淡, 不再羡慕旁人的热闹,这些年身边添添减减,只留下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丫头, 还是徐锦州逼着他收下的。
    起初只是邱歌在耳边笑,说那边的三个小少爷好生幼稚。
    徐赐安瞥去一眼,只感觉其中一人有些眼熟,于是停了下来,漫不经心地为他驻足片刻。
    彼时宫忱身边围着段钦和柯岁,三个人因为一根柳枝哈哈大笑。
    他一笑起来,徐赐安便记起了当年的小哭包,怔在原地。
    不然,他本来能躲掉向他砸来的那一朵朱砂红霜。
    罪魁祸首跑了两个。
    剩下的那个带着慌乱又困惑的神情,遥遥望来的那一刻。
    徐赐安眼睫微动,心中了然。
    他没认出自己。
    ——十七岁,在紫骨天的西峰,穿着一身黑布衣裳的少年与自己擦肩而过。
    “这位师兄,请留步。”
    徐赐安脚步一顿,心道,他应该认不出自己才对。
    李南鸢自四年前见过故人之子后,便一直叫人暗中保护,知道宫忱来了紫骨天,第一时间嘱咐徐赐安出席寻花大典,替她收下这个徒儿。
    但徐赐安不愿。
    他已修了四年的无情道,一心只为修炼,如今再见宫忱也心无波澜,不想为了教他浪费自己两年的光阴。
    为了躲开李南鸢,他稍微变换了容貌和身形,打算下山避些时日。
    不想途中遇到宫忱,宫忱也不知抽了什么风,竟然叫住了他。
    徐赐安回过头,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跑得脸颊发红的少年。
    “怎么?”
    “是这样的,我方才迎面过来,看见师兄腰上戴的这枚玉佩很是好看,便想问问师兄,是在哪儿买的。”
    宫忱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疏冷,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若是不方便告知就算了。”
    徐赐安说了个玉铺的名,言简意赅道:“还有事吗?”
    “没有了,谢谢师兄。”
    “师兄……”
    徐赐安刚走了没几步,便又听见他的声音,并没有立即转身。
    原是宫忱在与另一人打招呼,也礼貌地叫着师兄。
    “啧啧,宫师弟啊,不是师兄我打击你,就刚才那个铺子的玉佩,你在子衿楼干一年都买不起。”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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