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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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仙门修士意识到你非是恶徒,却被活活逼死,只好让仙陵将你的尸身收敛安葬……当时我不在场,具体的也不太清楚,只是天命笏失踪多年,仙门已成惊弓之鸟,你复生必定引起轩然大波,千万当心。”
    踏句句恳切,宫无岁难免动容,只好道:“多谢你。”
    二人又说了些别的,眼看着时间差不多,慕慈心瞥一眼他身后,微微一笑:“那今晚就到这儿吧,深夜叨扰确实不便,再聊下去阙主怕是要不高兴了……告辞。”
    宫无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见明窗边那道身影仍旧一动不动,连位置都不曾改,只好再次道:“多谢。”
    送走了人,他琢磨着慕慈心刚才的话,一边回房,见沈奉君在桌边翻书,忍不住凑过去:“诶,当年我自刎之后,你和你师兄把我葬哪儿了?”
    话音刚落,却察觉一阵久违的刺痛漫上心口,短暂,转瞬即逝,他甚至从这阵心悸中察觉到一点悲哀。
    这种悲哀包裹着他,很陌生,却也有迹可循,就像他的情绪偶尔会换成别人的,别人伤心喜悦,他也能体会,却说不出缘由。
    第一次是红莲洞苏醒,他心脏踌躇,却仿佛察觉到某个人茫然又雀跃;后来在六禅寺水榭中,他掉进沈奉君怀里,明明脑子一片空白,心却跳得很快,跟少男少女情窦初开似的。
    现在又是莫名其妙心痛。
    为什么?柳恨剑到底拿他这具身体做了什么?
    他越想越想不通,表情也怪怪的,很想弄清缘由,沈奉君却摇头:“我记不清了。”
    宫无岁一愣。
    “我数年前发过一场怪病,醒来后便记忆缺损。”
    宫无岁没想到他失忆居然这个原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但显然回忆过往其实对谁都不是什么好事,他只好摆摆手:“不记得也好,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办法总比困难多,实在不行他就把柳恨剑绑起来严刑逼供,不信他不说实话。
    谁知他话音刚落,心脏又抽了一下,还是那种淡淡的悲哀,他抬手捂住心口,沈奉君也注意到不对:“又发作了?”
    “嗯,”他点点头,随即又恶狠狠道,“这个柳恨剑,只会用这种手段……他最好别落到我手里。”
    沈奉君伸手给他输灵力却被挡了回来,宫无岁拦住他:“别别别……你现在是伤号,不要伤上加伤了,你离我近点,给我沾一下你身上的味道就行。”虽然有损阙主清白的形象,但小命要紧,宫无岁还是决定委屈一下沈奉君。
    他轻浮惯了,又口无遮拦,更不害臊,但沈奉君不习惯与人亲近,闻言只是往前挪了两步。
    宫无岁一抬眼就对上沈奉君的目光,连带着他也跟着不自在起来,转移话题道:“你失去记忆……还会想起来吗?”
    “不知,”沈奉君摇摇头,他对失忆一事不多在意,反而更在意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只道:“天色不早,你到偏室休息。”
    宫无岁这几天不是吃就是睡,现在哪里睡得着:“子时都没到,我们再聊聊天吧。”
    沈奉君坚持道:“必须睡。”
    宫无岁道:“好吧,那我半夜又心悸了怎么办?”
    沈奉君道:“我守着你。”
    “那怎么行!”沈奉君才挨了一顿打,正是需要恢复元气的时候,怎么能再守着自己不睡觉,宫无岁想了想,道:“不然我还是在你旁边打地铺?这样你能照应我,我也能照应你。”
    不待沈奉君反对,他已经去偏室卷了被子凉席过来,在沈奉君榻下一铺,褪了衣服解了头发,大大咧咧地躺下了。
    沈奉君仍觉不妥,宫无岁看他表情就知在想什么,催道:“快点,再不睡子时都要过了。”
    沈奉君看了眼床榻:“……你上去睡,我在下面。”
    宫无岁没理他,自顾自闭上眼,佯装睡熟,沈奉君见他不动,只能熄灭烛火,也上榻睡去。
    第二日天还未亮,流风阙的大门就被人拍响,宫无岁梦中惊醒,睁开眼,沈奉君已放下手中纸笔去开门,想必是早早就起床了。
    他竖着耳朵偷听,门外弟子道:“阙主,各大门派的人听到风声,已在山门处聚集,说要见无岁公子一面,掌门师尊让我请您过去一趟。”
    沈奉君听罢,回房取出佩剑,却见宫无岁已穿戴整齐,一边抓起床头的拂尘,笑眯眯道:“我也去。”
    只是情势复杂,他不好抛头露面,他取过桌边的白纸,写写画画半天,画出一张乱糟糟的鬼画符,然后伸出手:“借我点灵力。”
    他戴着禁枷,难以施展,等沈奉君借来的灵力一注入,那张鬼画符飞起来,贴到宫无岁背上,大功告成,宫无岁拍拍手:“搞定,我们走吧!”
    沈奉君盯着他看一会儿,没察觉任何异常,不明所以:“这是何故?”
    宫无岁道:“这是灵花术,其实也是种障眼法,贴上符咒别人就看不到我的本来面貌,他们喜欢什么样,我就会变成什么样。”
    男人见了他以为是女人,女人见了他以为是男人,看到什么全凭想象。
    他又道:“所以现在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子?”他还挺好奇沈奉君喜欢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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