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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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莺然眸中闪过一丝落寞,不欲为难张杏生:“我自己去找。你就当没看见我,多谢。”
    她转身向外飘。
    张杏生目送她,忽叫住她:“鬼姑娘,往东再走百里,大人在东方问政宫。”
    莺然回身,欣然道谢。
    张杏生高声道:“还有……我现在叫张复弦了。”
    莺然笑颜一僵,颔首示意。
    飘往问政宫的路上,她不禁想:她与神女努力了这么久,当真成功改变过什么吗?
    弦花还是出了事,张杏生还是成了张复弦……
    转念又将杂思摒去,心道还是有改变的。
    弦花活了下来,很多人都活了下来……活着便是希望。
    夜色浓时,莺然到了问政宫。
    临近徐离陵所在之处,戒备明显变得更加森严。
    即便她是鬼魂之躯,可穿墙隐匿,也还是被抓住——城中设下了抓鬼的符阵。
    莺然不知道是不是专门针对她的,但怪叫人不悦的。
    抓她的魔修商量,是要将她押去鬼牢,还是送去给魔将审问。
    路过一魔将瞧见她,将她接手,领她离开。
    她斟酌言辞,要拿出神女唬人:“我是——”
    话没说完,魔将道:“我认得你。无忧原,无及草,那儿本来要成荒原了,你来之后,无及草现在还活着。”
    莺然微启的唇轻抿,无言。
    魔将带她到通和殿外。
    殿内外寂静无声,仿若无人。
    魔将对她颔首,把她留在此地,没多言,转身离开。
    莺然向他道谢,深吸口气,踏入通和殿。
    殿中昏暗如晦,纵有烛火满殿,仍如鬼灯祭奠,散不出辉光。
    一道人影慵懒斜倚殿中宝座之上,手撑着头,似在假寐。
    莺然向他走近。
    他没睁眼,道:“你觉得,你我之间,还剩几分情意可以消耗?”
    他语调清幽,泛着冷意。
    莺然决然上前:“我不知道,我是来答你先前之邀的。”
    徐离陵睁开眼。
    幽暗大殿中,漆黑瞳眸映鬼灯寒光。
    “你同我说,你敢等,我敢与你同死吗?”
    莺然走到宝座阶前:“我敢。”
    徐离陵讥诮:“你想要什么?”
    莺然心知他这一问,是在问她又是为何目的来找他。
    可这次她没有目的。
    她道:“我敢与你同死。但你也要答应我,只要我活着,你就不许死。”
    徐离陵眸色微凝。
    莺然走近他,走到他身前,紧盯他的眼:“我要你,跟我一起活下去。”
    徐离陵抬手,微凉的手背轻抚过她面颊。
    莺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解他此举。
    他幽幽道:“你是个心软的姑娘,听闻了我在安城之事,因而同情我。”
    莺然瞳眸一窒,暗惊他竟知晓她的一举一动。
    徐离陵:“但同情,并不足以支撑人心甘情愿付出性命。一时冲动,后悔莫及。”
    他手背轻拍了拍她的脸,收回,懒散地倚回座上:“回去冷静冷静吧。”
    莺然拧眉,因他轻佻的动作而不悦:“我没有同情你。”
    徐离陵漫不经心,没当回事。
    莺然:“我只想要你活下去。”
    那时玉虚风万般嗟叹,叹徐离陵如今残忍狠绝,叹安城之中,万箭穿身,他仍执着相问:你们,可曾有过半分歉意?
    玉虚风叹:“是安城令他变成这般吗?不是。安城,不过是他看这世间的最后一眼。”
    玉虚风叹:“早年间,徐离公子十五岁刚入魔之时,并未投身魔道。他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故人,想过很多方法向世人、向他的亲人、向他的故人证明——他身虽为魔,可他不是魔。”
    “但愚昧之人,只认定他身为魔,便心也是魔。从他十五岁到十七岁,他们用了很多方法抓他,诱骗他、囚他、杀他。”
    “他次次手下留情,愚昧之人,却只次次庆幸自己从魔手中逃脱,厌憎魔不束手就擒,还胆敢还击。”
    “两年的逃亡,他见识了世人对魔道无数种捕杀方式。而那些世人,都是他曾不眠不休救下的人啊……直到最后一次抓他,是他的爹娘找到他说,我的孩儿,你受苦了。”
    “他们将他带回徐离城,说要助他拔除魔识。然而当他一梦醒来,所见是他曾经的诸天神佛师长,在他身上烙下祓魔圣印。”
    “他的爹娘亲手按住他,痛斥他在魔识混乱之下吃了妄图杀他立功的同胞兄弟。”
    “他不知道所有人都在骗他吗?他那么聪明,怎么不知道?”
    “他只是最后还对这世间抱有一丝希望。”
    “安城……”
    那时玉虚风望着星空苦笑,“鬼姑娘,你可知在安城之事前,我遇见过徐离公子。那时他为魔,我为玄。”
    “我问他,当年我只是云水县山间一砍柴翁,是您引我入道,为何您如今成了魔呢?在我心中,您是我之师,可否,再教引我一次。”
    “他教我,这世道,为玄总是要比做魔好过些。既能为道,何必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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