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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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追鹤捻着头发,若有所思地抿下一口酒。
    呆会留下芍儿盘问一番,看她知不知道这个谢姑娘的出身来历。
    芍儿那么傻,可别被别人用美色给骗了吧。
    疑心既起,便愈发壮大,不能消去,段追鹤盯着谢挚目不转睛地瞧,一会儿觉得她服饰似与东夷略有不同,一会儿又觉得谢挚说话的口音也值得警惕——
    太过标准的正音。
    大多数东夷人,说起话来,大都会带些本地口音的。
    还有,谢挚将衣领压得也很紧,好像脖颈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般。
    “哎,谢姑娘。”
    心中愈是疑窦丛生,段追鹤面上便笑意愈满。
    趁着谢挚醉酒,戒心降低,她装若无意地笑吟吟道:“你是哪个宗门来的呀?是东夷哪里人?”
    “我……”
    谢挚还未答话,白芍便已接过话头:“禀师父,谢姑娘没有宗门,是一散修,之前一直都在四处云游,也没有什么固定居所。”她看谢挚喝醉,便替她说了。
    “哦哦,散修啊,挺好挺好……”
    试探被自己的好徒弟半路戒断,段追鹤心里气得磨牙,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
    不给她帮忙就算了,还帮倒忙!
    默了片刻,段追鹤还不放弃,锲而不舍地追问道:“那修行之前,总还是有祖籍的吧?嗯?谢姑娘还记得吗?”
    被段追鹤这一问,谢挚醉意已醒三分。
    “不记得了。”
    她看段追鹤一眼,谨慎地答:“我那时年岁尚小,还没有记事。”
    “嗯……那你后来是怎么当上修士的呢?”
    “也无非是被高人看中,有幸蒙师父怜悯,被她携去授以大道,如此而已。”
    “敢问尊师名讳?”
    谢挚答得滴水不漏:“我师父说,名姓只是称呼而已,本也不必有,我也不知师父姓名来历,只知道她是师父,待我很好,这便够了。”
    段追鹤饮下一口酒,才笑一笑:“若果真如此,那尊师境界之高,真是非我等俗人所能及。”
    “前辈说笑了。”谢挚也跟着扬起唇角,举杯再敬。
    两人言语交锋好似高手过招,不见锋芒,却寒光闪烁。
    桌上寂静一片,已无人再动筷。
    双涟抱着碗不敢插话,鹈鹕师叔将脖子几乎全缩到了身体里去。
    白芍皱眉起身:“师父——”
    “你坐下。”段追鹤沉声说:“我跟谢姑娘说话,有你什么事?”
    白芍不动弹,仍旧立在原地,沉默地与师父对峙。
    她声音轻轻,却毫不退让:
    “谢姑娘的事,便也是我的事,我自然不能不管的。”
    “坐下吧,白芍。”
    谢挚在心里叹气,又觉触动——为了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白芍竟敢忤逆师父的话……
    真的值得吗?
    她拉拉白芍衣袖,悄声道:“别因为我跟你师父闹矛盾。”
    “……”
    白芍看一眼谢挚,慢慢点头,终究还是坐了下去。
    在桌下,似是为了安慰,她握住谢挚的手。
    谢挚心一颤,看向白芍的侧脸。
    女人的轮廓比新月更加婉约秀美,但绷紧下颌时,却也韧如碧竹。
    谢挚犹豫一下,到底没有挣脱。
    她反手握住白芍,用指尖轻轻地摸了摸她的手背。
    段追鹤将她们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脸色也*颇不好看,哼了一声:“这还没成亲呢,就不听我的话了。”
    白芍不答,拉着谢挚站起来。
    “师父,要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我就带谢姑娘先走了。”
    她紧紧握着谢挚的手,说着便要推门离开。
    “站住!”
    段追鹤被气得够呛,白芍长这么大,头一次跟她顶嘴,就为了一个——
    她将目光移到谢挚身上,“谢姑娘,今天真是对不住,你先自己回房去吧,我让双涟带你回去。”
    “但白芍得留下,我还有话跟她说。”
    白芍不动。
    双涟也跟着去拉白芍:“师姐,你就听师父的话吧,她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
    又面向谢挚,抱歉地苦笑:“谢姐姐,你劝劝我师姐吧,你知道,她听你的话……”
    谢挚不想让白芍因为自己,刚回宗门便和师父闹得这么僵。
    更何况,她身份模糊不明,段追鹤对她心有怀疑、盘问她,正是理所应当,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高兴。
    “白芍。”
    谢挚叫一声白芍姓名,要她听师父的话,不要再犯倔。
    “白芍——”
    见她没反应,谢挚又叫了一声。
    这次她声音格外软,像在撒娇一般。
    “听你师父的话,别和她生气,知道吗?”
    谢挚将手从白芍掌心抽出来,临走时,又不露痕迹地捏一捏女人手指。
    “我在石洞里等你。”
    双涟拉着谢挚匆匆离去,鹈鹕师叔也不敢再留,夹着尾巴赶忙飞走。
    只剩下段追鹤和白芍两个人。
    段追鹤坐在桌前,脸色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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