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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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输良药少年时逢得家族内斗,所有的亲长都丧命于那场巨变中,所属的支脉几乎为之断绝。
    为了活命,公输良药被迫携妹逃亡,自此踏上流亡之路,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那时,她才不过十三岁而已。
    便是在那场灾难中,公输良药为保护妹妹,被砸断了双腿,自此落下病根,再也不能站立,而只能依靠轮椅移动。
    后来公输家族安定下来,亲迎公输良药回府,曾提出为她洗骨伐髓,以仙药重塑双腿,不知为何,却被她委婉地拒绝了。
    公输良药将妹妹一手教养长大,两人年龄差距甚大;
    某种意义上,比起姐妹,她倒更像是公输良言的母亲。
    公输良药原本在静静地听着,听到楚王这样说,立即便察觉了他的小心思,但也没有拆穿,反而笑容更温柔了一些。
    “是么?良言竟能得王上如此激赏?”
    楚王心中惴惴,不知道公输良药是否满意,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
    “……近来泽都僧人连丧,佛教乃我大楚之国教,自然不可损伤。此案事关重大,故此,寡人想将其亲自托付于有能之士……”
    飞快地一抬眼,“……而泽都中最有才能的捕快,无疑便是令妹,公输良言。”
    “即便如此,王上有何命令,直接传达即可,又何必深夜传召,刻意避人耳目。”
    女人的声音仍然轻柔舒缓,却一针见血。
    楚王的身子抖了抖:“寡人……不敢说。”
    公输良药面露讶异,温声道:“王上乃是大楚国君,东夷之内,莫非王土,有何不敢说。”
    这国君之位,如非公输良药,他如何坐得稳?便是他父王,做得楚王数十载,不也是因为不听公输良药的话,便被她随便寻了个借口以毒酒鸩杀?
    大楚王权式微已久,接连几代国君俱是昏庸无能之徒,及至公输良药成为家主之后,公输家的势力更是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时至今日,控制楚国的人,明面上是楚王,实是公输家,他只是公输良药的傀儡而已。
    楚王鼓起勇气道:“家主有所不知,其实这案子,是良言姐姐自己想查的,她不想被家主知道,故此寡人才深夜宣召,并不是寡人……”
    说着,声音又弱下去,显得极为委屈。
    近年来,随着公输良言长大,她与姐姐之间渐生龃龉——
    公输良药希望妹妹能接她的班,潜心学习家族的机关术;
    但公输良言却意不在此,反倒跑去当了一名捕快,从最低的等级做起,一路摸爬滚打,吃了许多苦,极使已为妹妹安排好前路的公输良言不快。
    听说,公输良言现在吃住都在官府之中,已经许久没有回家了。
    女人透明的瞳孔定定地凝视着楚王,看不出来什么情绪,直到少年畏惧地深深埋下头,她才忽而一笑。
    “原来如此。多谢王上为良药解惑。”
    坐在轮椅上,她朝楚王艰难地欠一欠身,语带愧疚道:“良言太过任性,给王上添麻烦了,之后,我定会好好教训她。”
    吓得楚王慌忙回礼:“不敢,不敢……”
    公输良药话锋一转,笑道:“为表歉意,良药此来,特为王上备了一点薄礼,还请王上上前一观。”
    言毕看向身边的侍女,侍女立即会意,将背上的木箱放在地上。
    这木箱约有半人高,刚一触地,立刻便吱呀作响,变戏法般飞速站起一个庞大的木人来。
    面上镶着曜石作眼,胸膛的缝隙处还能看到咬合的齿轮与流转的符文,恰如这木人的心脏与血液,驱动它如活人一般灵敏动作。
    若是谢挚白芍在此,定能惊讶地认出,这正是之前守护在公输良药身旁、朝她们递送宝药的木人。
    楚王震撼地仰起脸来,“这是……”
    如此近的距离,自然压迫感更重,他几乎觉得这木人是位顶天立地的巨人,被吓得连连倒退。
    公输家族素以符文阵法与机关术闻名东夷,而它们在公输良药的手上焕发了新的光彩。
    她将符文与阵法融入了机关术之中,使机关术为之跃然一变,堪称赋予机巧以新的生命。
    而这尊木人,便是公输良药的成名之作,在东夷赫赫有名,她二十岁时便将它设计制造了出来,从此木人便成为了公输良药最忠诚的护卫,时刻不离她身旁。
    听说,这木人在体型上参照了北海的巨人一族,看起来别具一种粗犷的威慑力;
    更有传闻声称,公输良药已经可以依靠机关术,批量造出实力堪比大能者的人偶,令东夷的修士为之忧愁战栗。
    木人的阴影笼罩了公输良药,令她显得更加病弱纤细,也愈发令人捉摸不定了。
    女人含笑鼓励道:“王上不必惧怕,请上前来。”
    “好……”
    楚王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公输良药忽然翻脸,令这木人将自己拍死在掌下的可能,终于还是心一横,强撑着抖抖索索的身体,勉强上前去,立在木人跟前。
    木人缓缓弯下腰,将手掌摊开在他面前。
    楚王愕然地看到,木人掌心放着一个制作得很精巧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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