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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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慧拉过芸柔的手,用食指在女人掌心里一笔一画地划,非常耐心,“你看,仔细记着,是这样……”
    芸柔听着,一点点涨红了脸,心思却没有在笔画上,眼睛不自觉地变得飘忽,跟着觉慧的指尖走。
    佛女的手很柔软,微微有些凉,划在她的掌心隐隐发痒。
    而她的手却很粗糙,掌心还有茧,这让芸柔几乎想把手羞惭地抽回来了,可又不舍得,因此只能如坐针毡地贪恋这点柔软与亲近。
    早在第一次在讲经场望见觉慧时,她便觉得,佛女实在是很漂亮,看起来很文雅,又白又好看,声音也好听,像庙里供奉的菩萨像一样漂亮——不,不对,这样离近了看,简直,简直比菩萨还更漂亮……
    “芸柔?你有在听吗?”
    觉慧发现了她的走神,无奈地敲一敲桌子,惊醒芸柔。
    “你——”
    刚想像批评师弟一样批评芸柔,觉慧便撞上了芸柔慌张躲闪的眼睛。
    她看到小妇人的脸庞有些发红,粉蒸蒸的,略有薄汗,像一朵带露的花,责备的话卡在舌尖,便怎么也说不出去了。
    而且不知怎的,她自己的脸也渐渐烫起来。
    她快速地把手抽回来:
    “……今天就学到这里。”
    自那以后,两人就心照不宣地不再肢体接触。
    芸柔也不再磨墨,重新回到床上静养。
    她们这样静静地呆着,可以一整天而不说一句话。
    奇怪的是,房间终于重归宁静,觉慧却不能习惯了。
    她莫名其妙觉得心中烦闷,暗中以心法反复调息,仍然如此。
    这烦闷随着芸柔的伤势渐好与日俱增,直到她要出寺的那天到达顶峰。
    芸柔提前收拾好了自己,跟芸柔告别。
    “慧法师,我要走了……”
    她走到佛女身边,像刚来的那天一样,拘谨而怯生生,垂着眉眼,眼睛不敢直视她的脸庞。
    觉慧“嗯”了一声。
    芸柔心里发酸,转身欲走,却被觉慧唤住:“等一下。”
    她站起身,掰开芸柔的手,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放在她手心。
    “这个给你。”
    芸柔愕然地垂首去看,觉慧塞给她的,赫然是一支质地很好的玉簪。
    心里的酸意陡然涌到眼睛上去,芸柔攥着簪子,带着哭腔说:“你当初要是不出家,该有多好。”
    她的声音绵绵软软的,带着一点口音,连哭泣也像是在用眼泪撒娇。
    觉慧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可她是高洁的佛女,只能沉默。
    这是一个仲秋的夜晚,月光并不亮,芸柔借着暗淡的月光,将觉慧贪恋地看了又看,忽而又问了之前问过的那个问题:
    “慧法师,地狱里有什么?”
    觉慧几乎是下意识地答:“烈火,尖刀……”
    “这样啊……”芸柔点点头,带泪笑了起来,“但我不怕。”
    她一点一点地靠近觉慧,那么近,近得觉慧能看见她眼底的悲苦和渴求,她听见这生性胆小的妇人靠在她怀里喃喃地说:
    “……引诱佛女,是应该下地狱的。”
    小妇人含着泪,想依过来吻她的唇,觉慧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只在她吻上来的最后一瞬,战栗着轻轻地叫了一声“不要”。
    她是佛女,她不能破戒。
    哪怕是被动的,也不行。
    芸柔止住动作,定定地盯了她半晌,终于还是不忍破她的戒律,将这个吻轻柔地、眷恋地落在她眼下的小痣上。
    她吻着她,比任何一个信众都更加认真虔诚。
    “法师保重,我这一生……都会为您祈福的。”
    芸柔离开了。
    月光自西方移到了东方,继而愈来愈淡,最后至于看不见;而晨光愈来愈亮,早起的佛弟子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接水洗漱,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觉慧还保持着默立的姿势久久不动,手里死死地攥着自己汗涔涔的念珠,一颗颗慌乱拨动,心中反复默念经文。
    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
    芸柔的唇……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
    她临走时哭了……
    一切众生不成菩提及阿罗汉,皆由客尘烦恼所误……
    若是,若是她不是佛陀座下的比丘尼,而是一个凡人,一个普通人,那么她一定,一定不……
    喉间一甜,觉慧捂住胸口,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在绝望的烧灼感中,她看到自己原本澄净纯粹的识海,生出了陌生的丝丝杂念。
    ——她破了戒,爱上了那个……与她短居几月的小妇人。
    第273章 前夕
    大道气运?
    刚赶来的谢挚听到这四个字,一下子便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定在原地凝神细听。
    气运这样玄妙的东西,佛陀竟能取得,并将其作为试炼优胜者的奖励么?
    在质疑的同时,她又不能不感到一种本能的激动与欣喜:
    ——如果是真的,这岂不是正适合白芍,解她的厄运缠身么?
    大道气运比梅先生的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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