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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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来,他大概也明白了。
    压根不是因为感动父亲三顾茅庐才出山的,而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名声——即便到了灵州这种偏僻之地,也有王爷低首请求。
    不愿意?他当然不愿意在景王府授课,毕竟景王无权无势,除了于名声锦上添花,其余毫无帮助。
    赵慕萧蹙了蹙眉,直觉又没这么简单,但他一时半会毫无头绪。
    又听冯季道:“王爷偏居灵州,无人问津,可老夫不曾怠慢。如今这便是王爷的待师之道吗?若如此,老夫愚钝浅薄,愧不敢再留景王府。”
    俨然许子梦所言是污蔑。
    景王不知该说什么,赵慕萧想了想,开口:“先生既然觉得这位老爷爷所说是假,不妨反驳。调戏歌女,可有其事?”
    冯季冷笑,“是非自在我心,不必多言。”
    许子梦在桌上站累了,坐下道:“他无法反驳。随便派个人去京城探查,就去朱雀街的平安酒楼,随便抓个小二,保管记得当年盛况。”
    冯季脸色铁青。
    其实结合他方才第一时间的反应,以及许子梦的成竹在胸,众人已经信了七八分,只是实在出乎意料。
    冯季按捺愤怒,“世人蒙昧,倒不如隐居山林,花鸟作伴。这些年,老夫感念王爷礼贤之恩,今日失望透顶,只愿王爷日后平步青云,子嗣前程似锦,告辞!孙儿,我们走!”
    听傻了的冯云瑞回神,连忙收拾东西。
    “先生。”赵慕萧偏偏较劲,“先生是爱洁净之人,若脏水泼来,岂有不清洗之理?”
    冯季听他这缓慢拖沓的声音,便觉两侧太阳穴跳得厉害,“那你想怎么样?”
    赵慕萧拦在首案前,执拗道:“先生泼我母亲,还请道歉。”
    景王妃一愣。
    方才她给冯季端茶,正值对方震怒,反手摔了茶盏。景王妃手臂衣衫被溅湿,万幸是夏天,茶水温凉,而且茶盏碎片也没有伤及到肌肤。
    赵慕萧心想,若是泼了自己,无妨。可若是欺他爹娘,赵慕萧却不容的。
    冯季似乎听了笑话,“给一女子道歉?怎么可能!”
    赵慕萧道:“那我便去买通灵州城的小乞丐和说书人,将先生的事迹传得满城皆知。”
    “你!”冯季瞪大眼睛,“你!”
    他万万没想到看起来蠢笨不堪的小瞎子,竟这般恶毒!
    冯季被气得站都站不稳,怒火之下,不假思索便抓住桌上的竹简向赵慕萧砸去。
    “萧萧!”
    景王与景王妃大惊。
    赵慕萧正要闪躲。
    突然“砰”的一声,不知从哪而来的一颗石子竟破空而出,击中竹简,霎时间丝编断裂,竹简碎了一地。
    繁叶簌簌,现出一白衣青年,身着圆领袍,脚踩皂靴,腰别洞箫。
    如松挺拔,长身玉立。
    第15章
    屋顶上突然冒出个人,众人又惊又愣。
    赵慕萧先认出这白衣身影,“楚郎!”
    其他人这才了然,此人便是赵慕萧那个未婚夫,楚随。
    许子梦还在纳闷,怎么这两人认识,还褚郎?这么亲密。
    他有个毛病,小醉倒罢了,酩酊大醉后便忘性大,因而也忘了见过赵慕萧,更忘了褚松回所说的“未婚夫”。
    褚松回拜见,上前几步踩住碎竹简,微笑道:“晚辈见过冯先生。”
    “褚……褚……”
    而一见了这人,冯季竟如同大白天见了鬼,伸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他,随后两眼一翻,竟晕倒了。
    冯云瑞忙得头大,一边扶着冯季,一边令书童收拾东西,叱声道:“你还不抬脚?这可是爷爷珍爱的竹简!”
    褚松回好似刚发现自己踩住了竹简,“啊,我就说靴底怎么这么硌呢。”
    说着,抬起皂靴,随脚将竹简一踢。
    他不疾不徐道:“原来是珍爱之物,我还道寻常破烂茅草。既如此,待冯先生醒了之后,还劳烦你提醒他下回可要收好了,别再乱丢。”
    这般轻飘飘的态度着实惹人恼,冯云瑞直发抖。
    赵闲上前帮他收拾东西,也被迁怒推了一把,脑袋瓜子嗡嗡的。
    很快,冯府的人气汹汹地离开了。
    婢女扶着景王妃换衣裳,景王缓了缓情绪,勉强露出些笑容,向许子梦恭敬拱手,留他和褚松回在府上吃午饭。许子梦一听说有好吃的,便歇了“事了拂衣去”的心思,跟着景王去前厅喝茶。
    知文堂的香樟树下,不见往日叽叽喳喳的鸟啼声。
    赵慕萧福至心灵,忽然道:“楚郎,昨日我听见石头声,然后先生遭了鸟灾,便提前放了我……那颗石头,是不是也是楚郎丢的?”
    褚松回同他坐在荫凉处,含笑道:“金丝虎的耳朵也很灵。”
    金丝虎是一种猫。
    赵慕萧呆了呆,才意识到他是在说自己耳朵和猫一样灵敏,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今日穿的黄衫,心领神会,“原来楚郎昨日就来了,也不告诉我。对了楚郎,你今日何时到的?为何一直呆在屋顶上?”
    “在山上闲着无事,来城里转转,看看好戏。”褚松回抬眉一笑,“果然是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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