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梦玉檀深 第17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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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大的差别。
    就像是……纪绾沅的梦一样。
    对,像她梦魇之后,跟他说过的梦里发生的事情。
    她说梦里产育之时,他被皇帝外派离开京城去处理幽州的事宜,在此期间她早产被人谋害而亡。
    为什么,他会梦到纪绾沅的梦,而梦的一切如此真实。
    早在纪绾沅的口中得知了后续走向的温祈砚,略是着急,他甚至尝试“闯入”梦中的自己的身体,能够掌控梦中的躯壳,撂下幽州的矿业,停止帮皇帝清算纪家,他要回京,因为她就快要生了。
    纪绾沅说她会死在产育之夜,即便知道这只是一个梦,温祈砚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他几次“闯入”都没用,他就像是一个被隔绝在外的人,根本没有办法掌控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看着梦中冰冷的自己快速处理着幽州的事情,愚蠢得令人发指。
    游离在梦外的温祈砚,急切得想要撕毁这个梦,可他无法撕毁,甚至没有办法令自己清醒过来。
    便是在梦中发出声音,也没有任何人回应,这种窒息的感觉,仿佛在落水沉溺。
    若是他自己死也就罢了,可纪绾沅怎么办?
    他好担心她。
    他不在,纪家的人出事,她就快要生了,被囚禁在后宅,在她不喜欢的温家,她不知道有多害怕,她一定很害怕。
    他怎么能把她扔在哪里?
    他要回去,他甚至想要自己回去,可他不能。
    他居然没有办法离开幽州,因为梦境不受他的控制。
    他看着他的消息被远在京城的父亲拦截,一无所知在幽州处理事宜。
    第一次,他甚至痛恨自己,想要杀掉自己,阻止一切的发生。
    但没有用,他无能为力,他看着一切逼近。
    半个月之后,按照纪绾沅当初跟他所说的时日,她产育了。
    梦中的那一日下了好大的暴雨,狂风呼啸,还打雷。
    梦里的他方才处理完幽州的事务,站在窗前看着席卷后院,仿佛要撕裂一切的雨。
    心里在想,京城的节气如何,若天色也如此糟糕,她一定会很害怕,甚至会窝到他怀里,跟他撒娇,要他抱她,哄她,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梦中的自己想到了这件事情,游离在外的他随着共感,也在恍惚之间回想到了那个画面,看着梦中的他因为想到了纪绾沅而薄唇微扬。
    但很快,脑中思绪一闪,笑容消失了,随着思绪浮现的画面变成了他和纪绾沅的争执。
    她像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跑到书房质问他,身后的小丫鬟追着她,让她小心一些,可她不听,跑得裙摆不断盛开,乌发松散飞扬,引得下人们驻足探望。
    也不管书房还有别的人,冲进来后还没站定便急冲冲问他知不知道她父亲在朝堂被人弹劾了,弹劾她父亲的人拿出的证据是她曾经跟他说过的,除了他之外,这件事情没有人知晓,怎么会流露出去?
    他的沉默仿佛给了她答案,纪绾沅从怀疑有人在他这里得知了消息,抑或者有人套他的话等等……
    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为他开脱之后,终于从他的一言不发当中震惊里醒悟过来。
    她看着他,不停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那证据呈现到御前,她父亲会死的,她一直在说话但声音消失了,他的感官定格在她扬起的被泪水打湿的小脸上。
    她对他的爱因为他的出卖转为浓郁的委屈,愠怒,不解,失望,这些情绪不断攻击着她的内心,她看着他冷漠的样子,她哭得好厉害。
    梦中的他并非表面那么无动于衷,他看着她哭,似乎很不明白自己的心里为何会那么痛,疼得他快要窒息。
    他想要伸手拂却纪绾沅脸上的泪,抱她揽过来怀中哄,可他却觉得沉重,根本抬不起来手,因为他是害她哭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他把一切搞成这样。
    另一方面,因为两家的婚姻本就不纯粹,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完成陛下的诏令,而且他应该厌恶纪绾沅,一切都在按着计划走,所有的一切都很顺利,她得知一切是早晚的事情,纪兆是她的父亲,她为他担心来质问他,是应该的。
    但是他的心怎么会慌成这样?第一次,他浮现出了害怕,他居然会有这样的情绪,官场战场之上的厮杀危险至极,他置身其中,游刃有余,从未有过害怕。
    生平第一次怕,是因为看见了纪绾沅眼里的泪,她眼神里看向他的失望。
    她这副样子,分明柔软,脆弱,破碎毫无攻击性,但却仿佛有一柄尖刀刺入了他的心。
    他觉得,他快要死了。
    窒息的痛苦不断扩大,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疼得睫羽颤抖,这股情绪挟裹了他的理智,他做出了不合时宜的动作,他要哄她,要让她开心。
    甚至在想,只要她不哭,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他什么都可以做。
    可就在他伸手要将她揽入怀中的时候,纪绾沅害怕着摇头后退,她推开他的手腕,踉跄着跑开了。
    纪绾沅跑得相当快,他连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脑中思绪的记忆渐渐迷散,痛苦的窒息感萦绕在心口久久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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